冰澜的冰瞳骤然紧缩,冰刃在掌心划出三道冰弧。
他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 —— 玄色长袍在暗紫色气流中猎猎作响,袍角的符文如活物般蠕动,兜帽低垂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下颌线的冷硬轮廓。
唯有脖颈处露出的鳞片在星辉下闪烁着冷铁般的光泽,鳞片边缘泛着幽蓝,与竖瞳的火焰同出一源。
这副模样让冰澜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握着冰刃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星辰灯的金光都无法驱散他眼底的寒意。
“玄溟尊...”
清瑶的碎星弓突然剧烈震颤,弓弦上的星芒炸成细碎的光点,在身前凝成半透明的防御阵。
阵眼处的北斗七星纹疯狂旋转,却依旧挡不住那股从云层中渗来的威压。
“上古混沌的守护者,被天帝用乾坤锁镇压在沉星渊万年,你怎么可能还存在?”
她的剜时之眼穿透长袍,看到兜帽下的阴影里,无数细小的暗紫色触须正顺着衣领蠕动,那些触须上的倒刺还沾着干涸的金色液体 —— 那是封印之力的残留。
冰澜的冰刃突然横在清瑶身前,冰蓝色的灵力顺着防御阵的纹路流淌,将那些试图穿透的暗紫色触须瞬间冻结。
“他的气息不对。”
冰澜的声音带着冰碴,左眼的冰纹比右眼更密集。
“比典籍记载的多了股腐臭,像是...”
他的目光扫过玄溟尊脖颈的鳞片,“吞噬了太多生灵的怨念。”
露台东南角的阴影突然扭曲,一道玄铁色的光轨如闪电般射向护罩的孔洞。
墨渊的身影在光轨尽头显现,玄铁剑的剑脊抵住孔洞边缘,剑身上的暗红色符文突然亮起,与玄溟尊脖颈的鳞片产生诡异的共鸣 —— 符文闪烁的频率、鳞片开合的节奏,甚至连散发出的威压波动都完全一致。
这诡异的同步让冰澜的冰刃瞬间指向墨渊,冰刃的寒气在两人之间凝成冰雾。
“他被封印在沉星渊万年。”
墨渊的银发在风中掀起弧度,发梢沾着的沉星渊泥土还带着湿气。
他没有看冰澜,左眼的幽蓝瞳色在此时格外醒目。
“是阴塔主用三界生灵的怨念为钥匙,才撬开了封印的第一道锁。”
玄铁剑突然下压,剑身上的符文与护罩的金光融合,将孔洞暂时封堵。
“但真正让他能探出真身的,是...”
“是你的血。” 玄溟尊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像两块玄铁在摩擦。
他抬起那只覆盖鳞片的手,指尖的墨色液体在半空凝成玄溟二字。
“我的血裔,你以为逃到紫微宫就能摆脱宿命?”
玄铁剑上的符文突然剧烈闪烁,墨渊的左眼渗出细密的血珠。
“你剑身上的镇魂符,本就是用我的肋骨炼化的。”
这个秘密让冰澜的冰瞳骤然收缩。他看清了墨渊左眼的瞳色 —— 那不是普通的幽蓝,而是与玄溟尊竖瞳完全一致的竖瞳,只是此刻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在圆形的轮廓里。
更惊人的是墨渊脖颈处,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皮肤,竟有几片淡紫色的鳞片正在浮现。
“别听他胡说!”
墨渊的玄铁剑突然反转,剑背狠狠砸在自己的左眼上。
血珠飞溅的瞬间,他的瞳色暂时恢复成黑色,但脖颈的鳞片却更明显了。
“我是看守封印的后裔,镇魂符是...”
“是用我被斩断的肋骨炼化的。”
玄溟尊打断他的话,长袍的袖子突然鼓起,从中飞出数道暗紫色锁链,锁链的末端缠着枯萎的金色发丝。
“就像你母亲临终前,用我的头发为你编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