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阶长明,故土为基
第七日破晓,光带的异变打破了五界的宁静。
肖飞正在人间忆念馆的后院晾晒纸鹤,那些承载着思念的纸片刚从冥界渡回来,翅膀上还沾着忘川河的水汽。忽然一阵风过,所有纸鹤齐齐振翅,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朝着天际飞去。他抬头时,正看见横跨苍穹的光带在晨曦中舒展,化作一阶阶流光溢彩的阶梯,从云海直抵星群深处。
“灵珠有感应。”雅玲的声音伴着清越的珠鸣传来。她捧着陶罐从晨露中走来,发间别着的魔界金花突然绽放,花瓣纹路竟与光阶的脉络完美嵌合。窗台的通讯器同时亮起,星图上代表五界的蓝点正突突跳动,像颗跃动的心脏。
两人赶到不周山时,光阶的底端已落在祭坛中央。那些由能量凝成的台阶泛着温润白光,踩上去竟有玉石的凉滑,两侧缠绕着五彩光带,细看是无数纸鹤、冰晶、花瓣与星尘——分明是五界本源的交融。
“这是‘本源通道’具象化了。”月飞的剑气在光阶上划出银痕,却被瞬间弹回。她转身时,铠甲反光与光阶相映,仿佛她本就是这星轨的一部分,“能量场稳定得可怕,连混沌海的残息都能隔绝。”
此时祭坛周围已聚满五界使者。老魔将拄着符文拐杖,仰头数着光阶层数,花白胡须随呼吸颤动:“老夫活了九千年,头回见天地法则能被这般驯服。”身旁的冥界老翁收起船桨,船身水纹里光阶的倒影,竟与忘川渡口重叠。
玉帝的仪仗在云雾中显形时,光阶突然共鸣。这位执掌天庭的老者身着星辰法袍,袖口流云随目光流转:“昨夜紫微垣移位,与星使星图完美吻合——这是宇宙在递请柬。”他指尖星光落在光阶,激起涟漪,“上古预言说,五界终要走出封闭天地。”
“请柬还是战书?”人间医者抚须发问。这位曾研制抗邪药剂的老者捧着药箱,箱中忘川水正沸腾,“三月前噬界族战舰还悬在头顶,谁能保证光阶尽头不是另一场掠夺?”他的话引动低语,几位妖族使者下意识摸向兵器,耳后图腾因警惕发烫。
肖飞走到光阶边缘,指尖轻触流动的光带。触感冰凉却不刺骨,像握着融化的寒冰,注入灵力时,光阶突然亮起,脚下浮现出他守护过的人间城镇缩影。他收回手转身:“通道安全与否,取决于我们能否守好身后五界。”
他指向光阶旁的石缝小草,草叶露珠折射着五界:“这草若根须不稳,长再高也会被风折断。”
老魔将突然笑出声,拐杖顿地,祭坛边缘的魔界金花齐齐绽放:“肖小子说到点子上了。当年控魂镜作乱,不就是因为我们盯着外界力量,忘了加固根基?”他指向光阶,“通道又跑不了,可五界根基若塌了,走到宇宙尽头也没用。”
争论在午后阳光中平息。最终议定:肖飞、月飞、雅玲率五界精英沿光阶探索,记录星系、联络星使提及的“云族”;玉帝留守协调防御;老魔将与妖王加固魔界妖界边界;人间冥界维系光阶能量,确保通道双向畅通。
“探索队得精挑细选。”月飞擦拭长剑,剑身反光在光阶投下锐影,“既要应对未知法则的实力,更得有守住本心的定力。”她目光扫过年轻使者,落在断了一臂的青鸾族战士身上——那是对抗噬界族时,为护人间孩童断臂的勇士。
雅玲取出灵珠悬于祭坛,光幕展开五界地图,标注着能量节点:“我会在光阶设灵珠分身,既能传讯,遇险时也能支援。”她轻点光幕上的人间城镇,“忆念馆改作联络点,三月无消息就启动‘归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