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明白，自己一路追寻的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答案。从踏入桃林看到那个“忘”字开始，从听到仙界琴音想起摇光开始，从察觉魔界异动时的揪心开始，他的脚步早已被内心的牵挂指引着。那些关于五界的记忆，那些他想要守护的身影，才是真正的“心之所向”。

巨石上的光点似乎感应到他的思绪，微微闪烁起来。肖飞伸手触碰那些流动的光，指尖穿过光晕时，仿佛触到了一片温暖的水域。无数细碎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

他看到灵界的迷雾中，无数透明的灵体在飘荡，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却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像是五界诞生时残留的意识；他看到轮回树的根系在灵界的虚空中蔓延，每一条根须都连接着一个光点，那些光点正是五界生灵的魂魄；他看到灵界的核心处悬浮着一块巨大的水晶，水晶中倒映着五界的缩影，人界的炊烟、仙界的流云、魔界的熔岩、妖界的草木都在其中缓缓流转，如同一个精密的齿轮。

“原来如此……”肖飞闭上眼，任由这些画面在脑海中流淌。灵界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五界的真实样貌，也映照出每个生灵内心的渴望。轮回树之所以能连接五界，正是因为它的根系扎入了灵界这片“心之领域”，而灵界的力量，便是维系这一切的纽带。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巨石上的字迹已经开始消散，光点重新化作星子般的碎片，落回石头的裂痕中。但肖飞知道，那指引已经刻进了他的魂魄里。

他转身望向云海深处，魔界的灼热气息似乎淡了些，但他能感觉到，那股躁动并未真正平息。轮回树新枝上的景象仍在脑海中盘旋：仙界的祥云边缘泛起黑气，魔界的熔岩比往日更加汹涌，妖界的森林里有枯叶在提前飘落，人界的村庄上空笼罩着若有若无的阴霾。五界的平衡已经出现了裂痕，而他必须找到填补裂痕的方法。

“护五界之衡……”肖飞握紧了拳头。他想起那只兔子递来的小花，想起古寺里祈福的香火，想起仙池边仙人的低语，想起魔界熔岩中偶尔闪过的求生之光。这些细微的美好，这些生灵对安宁的渴望，才是五界真正的根基。

一阵风吹过，山坳里的雾气渐渐散去。肖飞抬头望向天空，仙界的祥云与人间的炊烟正在交界处缓缓交融，形成一道淡淡的彩虹。他忽然笑了，之前的迷茫如同被风吹散的雾，此刻心中只剩下清明。

他不需要刻意去寻找什么秘籍或法宝，因为守护的力量早已在他心中。那些关于五界的记忆，那些他想要珍惜的瞬间，那些生灵对和平的期盼，便是他“心之所向”，也是维系五界平衡的关键。

肖飞最后看了一眼那块巨石，裂痕中的光点已经恢复了平静，如同沉睡的星辰。他知道，灵界的指引并非终点，而是新的起点。

他提气跃上山巅，朝着云海深处走去。脚步落下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轮回树的印记在眉心发烫，仿佛在与灵界的力量呼应。前方的路依旧充满未知，但他不再犹豫——无论遇到什么阻碍，他都会跟随内心的指引，守护好那些承载着五界记忆与希望的事物，让人界的炊烟永远温暖，仙界的流云永远清澈，魔界的熔岩不再狂暴，妖界的草木永远葱郁，灵界的光芒永远明亮。

因为这，才是五界存在的意义。

云雾再次漫上山巅，掩盖了他的足迹。唯有那块古老的巨石静静矗立在山坳中，裂痕里的光点偶尔闪烁，像是在见证一个守护者的觉醒，也像是在守护着一个关于五界平衡的秘密，等待着下一次被需要的时刻。而远处的轮回树，枝桠上的五界缩影正悄然发生着变化，那些原本黯淡的角落，开始泛起淡淡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