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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山海关大战(1/2)

"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这十六个雄浑有力的大字镌刻在山海关东门的城楼上,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冷峻的光芒。这座雄关如一头沉睡的巨兽,盘踞在辽西走廊的西端,南面是波涛汹涌的渤海,北面是连绵起伏的燕山山脉,形成一道天然的军事屏障。

燕山山脉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西起八达岭,东至山海关,其南侧便是北京所在的华北平原。这道山脉对于北部长城防务至关重要,是京畿地区的天然盾牌。一旦山海关失守,北京城便门户洞开,关外铁骑可顺着辽西走廊长驱直入,一昼夜便能兵临城下。

明洪武年间,长城开始大规模重修。山海关的关城便是在明太祖朱元璋时期修筑而成,城墙高大厚重,砖石结构异常坚固。关城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卫城,东为东罗城,西为西罗城;南北两翼则分别建有南翼城和北翼城。在关城外围,还星罗棋布地分布着威远城、威海城、宁海城等护卫堡垒,以及数十座烽火台,构成了一套完整的防御体系。

历代大明皇帝都对山海关防务极为重视。从关前至大凌河畔的锦州,明军层层设防,驻守重兵,形成纵深防御。这道防线曾多次成功抵御北方民族的侵袭。然而到了明朝末年,经过与清朝的松锦大战,关外数百里疆土已尽归满人所有。山海关,这座曾经固若金汤的雄关,如今成为了大明王朝最后的防线。

1644年3月21日的残阳如血,将山海关西面的石河地区染成一片赤红。李自成率领的大顺军如潮水般涌来,在距离关城二十里的土坡上扎下营寨。从山海关城头望去,闯军营帐星罗棋布,依地势排成半月形的"却月阵",旌旗猎猎,戒备森严。

吴三桂身披铁甲站在关墙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他眯起眼睛眺望远方——号称二十万的大顺军实际约十万之众,但阵型严整,绝非乌合之众。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心中却暗自凛然:这些流寇中确有能人。

夜幕降临,总兵府内烛火通明。吴三桂召集众将议事,铜灯映照着一张张凝重的面孔。

"据城死守方为上策!"一位参将拍案而起,"闯贼新破北京,气焰正盛,我军若贸然出战..."

"荒谬!"高第霍然起身,甲叶铿锵作响,"关宁铁骑何曾龟缩城头?山海关乃御外之关,南墙薄弱,闯贼若携红夷大炮来攻..."他环视众人,"北京武库已入贼手,明日必见炮火蔽天!"

正当争论激烈时,斥候满身尘土闯入:"报——清军前锋距关尚有二百余里!"

厅内骤然寂静。远水难救近火,明日如何应对?任流寇叩关不成?

"军师有何高见?"吴三桂转向静立一旁的刘玄初。

这位青衫文士轻抚长须:"高总兵所言极是。南墙经不起炮轰,不如..."他目光扫过跃跃欲试的王辅臣,"以我之长,攻彼之短。"

"末将愿为先锋!"王辅臣按剑大喝,甲胄铮鸣,"什么流寇,不过土鸡瓦狗!待末将杀穿敌阵,直取北京..."

刘玄初微微摇头:"王将军勇冠三军,然今日之闯贼..."他取出一卷战报展开,"破开封、败左良玉、歼孙传庭,皆非侥幸。"话音未落,王辅臣已冷哼着别过脸去,却碍于吴三桂对军师的倚重,未再出言顶撞。

烛火摇曳中,吴三桂凝视着沙盘上密布的小旗。终于,他猛然拍案:"传令三军!明日列阵石河,以我关宁铁骑..."手指重重戳在沙盘上,"与流寇决一死战!"

若能一战功成,便不必引清兵入关——这后半句话,他咽回了腹中。

1644年3月22日,清晨。

两万关宁军精锐尽出,列阵于石河平原之上。高第率数千兵士留守山海关,紧闭城门,以防不测。

关宁军排开的是鹤翼阵——大将居中,两翼如鹤翅般展开,既可合围夹击,又能灵活机动。此阵最考验统帅的指挥能力,两翼骑兵必须配合默契,方能发挥最大威力。吴三桂端坐马上,目光冷峻,望向远处尚未完全列阵的大顺军。

“不等他们布好阵势!” 吴三桂猛地挥鞭,厉声喝道:“全军突击!”

刹那间,关宁铁骑如怒潮般席卷而出,两翼骑兵率先冲锋,马上骑士弯弓搭箭,火铳齐发,箭矢如雨,火器轰鸣。

大顺军这边,刘宗敏坐镇中军,早有准备。昨夜宋献策献计,大顺军以车阵迎敌,阵前布满拒马,车后架设长矛、大刀、镗钯,更有震天雷、铁蒺藜、飞石等物,专克骑兵冲锋。

“放箭!开炮!” 刘宗敏一声令下,大顺军弓弩齐射,火器连闪,尤其是车阵上的佛郎机炮,轰鸣不绝。

佛郎机炮乃后装滑膛炮,子炮预先填装,发射极快,比红夷大炮更适应野战。炮弹呼啸而出,关宁军骑兵阵中顿时血肉横飞。

然而关宁军悍不畏死,前锋骑兵仍冲至车阵前,可刚一靠近,车后突然刺出十米长的毛竹大矛,前排骑兵猝不及防,纷纷坠马。再近些,四米长枪从车缝中刺出,大刀、大斧劈砍而下,更有震天雷从车后投掷,炸得关宁军人仰马翻。

“报!我军前锋受阻!” 斥候飞马驰回,向吴三桂禀报战况。

吴三桂眉头紧锁,立即下令:“两翼骑兵大张,绕击大顺军侧翼!”

关宁军骑兵迅速变阵,两翼如巨钳般向大顺军包抄而去。然而大顺军早有防备,两翼骑兵迎战,同时车阵内的弓弩、火器仍能支援,关宁军虽勇,却始终无法突破。

战局陷入胶着。

吴三桂心中焦灼,若再拖下去,大顺军援兵赶到,关宁军必败无疑!他握紧缰绳,目光投向北方——清军,何时能到?

大顺军的车阵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缓缓推进,弓弩、火器轮番轰击,关宁军骑兵虽勇,却始终无法撕开缺口。战局逐渐向不利于吴三桂的方向倾斜。

吴三桂脸色阴沉,握刀的手微微发紧。他死死盯着前方,大顺军的阵线仍在稳步前压,距离他的中军已不足百步。

“这闯贼……竟有如此战力?” 他心中惊怒交加。

昔日流寇,如今竟能列阵而战,甚至压制关宁铁骑!他原以为李自成不过乌合之众,可今日一战,大顺军进退有度,车阵、火器、长矛配合严密,绝非昔日可比。

再这样下去,关宁军必败!

他猛地转头,厉声喝道:“吴应期!”

一名身披重甲的年轻将领策马而出,抱拳应道:“末将在!”

吴三桂盯着他,沉声道:“该你的铁甲军出手了!”

——

铁甲军,关宁军最后的王牌!

这支重骑兵自松锦之战后组建,由吴三桂的侄儿吴应期统领,全军三千人,人马皆披重铠,冲锋时如铁墙推进,刀箭难伤。

然而,养这样一支铁甲军,耗费惊人!

一名铁甲骑兵,需配三匹战马——一匹驮甲,两匹轮换冲锋。此外,还需侍从协助穿戴铠甲,铠甲本身更是精铁打造,保养极难。可以说,养一个铁甲骑兵的钱,足够养五十个步兵!

正因如此,这支铁甲军一直是吴三桂的底牌,轻易不动。可今日,他不得不亮出这最后的杀招!

“你率铁甲军,绕至大顺军右翼薄弱处,一击破阵!” 吴三桂压低声音,手指向战场侧翼,“冲垮他们后,直取刘宗敏中军!”

吴应期狞笑一声:“叔父放心,末将必让闯贼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铁骑!”

——

战鼓骤变!

关宁军阵中突然响起沉闷的号角声,随即,大地震颤——三千铁甲骑兵自军阵后方迂回而出,人马皆覆重铠,长矛如林,在阳光下泛着冷冽寒光。

大顺军右翼的士兵尚未反应过来,铁甲军已如怒涛般撞入阵中!

“轰——!”

战马嘶鸣,铁蹄踏碎拒马,长矛贯穿大顺军士兵的胸膛,重甲骑兵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大顺军的长矛、大刀砍在铁甲上,只能迸出火星,根本无法阻挡这支钢铁洪流!

右翼瞬间崩溃!

刘宗敏在中军望见这一幕,脸色骤变:“不好!是铁甲军!”

可还未等他下令调整阵型,铁甲军已调转马头,直扑中军!

吴三桂眼中寒光一闪,拔刀怒吼:“全军压上!一举击溃闯贼!”

关宁军士气大振,趁势猛攻,大顺军阵线开始动摇。

战局,即将逆转!

激战三个时辰,日影西斜。

石河平原上尸横遍野,硝烟弥漫。关宁军与大顺军都已人困马乏,战马喘息粗重,士兵握刀的手微微发颤,可谁都不敢松懈——胜负尚未分晓!

吴三桂眯眼望向远处高岗,李自成的黄罗伞盖隐约可见。

“王辅臣!” 他厉喝一声。

“末将在!”王辅臣提刀上前,甲胄染血,眼中战意未消。

“率你部精锐,突袭高岗,直取李自成!”

——

高岗之下,李双喜早已按捺不住。

作为闯王亲军统领,他眼睁睁看着战场厮杀一日,却只能按兵不动。此刻,忽见一支关宁军绕过主战场,直扑高岗而来,他眼中精光暴涨,厉声喝道:

“列阵!迎敌!”

战车横列,火器弓弩齐发,箭雨倾泻而下!两翼骑兵如镰刀般包抄,瞬间将王辅臣的人马围在中央。

王辅臣丝毫不惧,大刀横扫,连斩数骑,狂笑道:“土鸡瓦狗,也敢拦我?!”

——

刘宗敏在中军看得真切,冷笑一声:“吴三桂狗急跳墙了!”

他当即挥手:“党守素!带精锐绕后,给我截断这支孤军!”

党守素领命,率一支生力军从侧翼杀出,直插王辅臣后路!

前后夹击之下,关宁军顿时陷入苦战。

王辅臣虽勇,但见形势不利,当即大刀一扬,暴喝:“变阵!交替掩护,撤向角山!”

这支关宁军令行禁止,瞬间结成圆阵,长矛向外,且战且退,竟在重重围困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

——

夕阳沉入燕山,暮色笼罩战场。

吴三桂见天色已暗,咬牙下令:“鸣金收兵!”

同一时刻,大顺军阵中也响起收兵的号角。双方将士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遍地尸骸和未熄的烽烟。

这一日,谁都没能吃掉对方。

但所有人都知道——明日,必见分晓!

夜色如墨,大顺军营中火光点点。

战车残骸被拖回修理,火铳手忙着清理炮膛,医官穿梭于伤兵之间,血腥味与草药气混杂在夜风里。各营将领清点伤亡,从后备营抽调精锐补入战阵——明日,必是更惨烈的一战。

李自成独坐大帐,眉头紧锁。

今日虽挡住关宁军,可真正的威胁,尚未到来!

斥候急报:多尔衮已率清军主力抵达威远城外,八旗铁骑如黑云压境,明日便可投入战场!

若吴三桂与清军联手,大顺军腹背受敌,必败无疑!

“必须阻止他们合流!”

他猛地拍案,唤来亲信:“备马,派使者连夜绕过关城,去见多尔衮!”

——

信使怀揣密信,趁夜色潜行。

信中,李自成以山海关外土地为饵,承诺大顺朝将承认大清国地位,双方以长城为界,永不相犯。

这是割地求和的价码,更是生死存亡的博弈!

——

四更时分,信使归来。

李自成急问:“多尔衮如何答复?”

信使跪地颤抖:“禀闯王……清营戒备森严,末将未能面见多尔衮,只将信函交予其麾下甲喇额真……他们……未给回音。”

帐内死寂。

李自成缓缓闭目,指节捏得发白。

没有答复,便是最明确的答复!

多尔衮在等——等明日战场上的变数,等吴三桂与大顺军两败俱伤,等清军坐收渔利!

“传令各营——” 他陡然睁眼,眸中寒光迸射,“明日拂晓前埋锅造饭,全军备战!若清军参战……先集中火力,击溃吴三桂!”

李自成登上高岗,向东远眺。威远城外,欢喜岭上下,清军营帐连绵如海,火把如繁星密布,照亮半边夜空。那火光不是营灶的温暖,而是铁骑森冷的寒芒。

多尔衮的大军,已至眼前!

回到大帐,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凝重的面容。李自成环视诸将,沉声道:"看来满人参战,已无可避免。"

宋献策拱手道:"万岁明鉴。眼下唯有速败吴三桂,方能全力应对清军。"

刘宗敏猛地拍案:"李哥,让补之率后营攻打西罗城,牵制吴三桂!再派大将盯死南翼城,叫鞑子无处可钻!"

李自成眉头紧锁:"三面作战,恐兵力不足......"

宋献策眼中精光一闪:"吴三桂急于在清军面前立功,明日必会猛攻。我军可佯装溃退,诱其深入——"他手指蘸水,在案几上画出阵型,"用罘罝阵围歼之!"

"何为罘罝阵?"刘宗敏急问。

"形如蛛网,外松内紧。"宋献策解释道,"先示弱放敌入阵,再四面合围。此阵需中军稳固,两翼灵活......"

李自成突然大笑:"好!就依此计!"他笑声豪迈,却掩不住眼底的忧色,"朕的亲军足够自保,尔等只管全力破敌!"

李自成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明日之战,就托付给你们了。朕在高岗上,为三军擂鼓助威!"

宋献策与刘宗敏领命退出,连夜赶至中军大营。诸将早已齐聚,帐内肃杀之气弥漫。

"罘罝阵——" 宋献策手指沙盘,沉声道,"此阵如捕兽之网,似鱼篓困敌。关宁军若入此阵,必成瓮中之鳖!"

众将凝神细听。这阵法源自姜太公三才阵,经吴起、诸葛亮改良,曾在《左传》中记载为"鱼丽之阵"。其精髓在于"肚大喉窄"——入口宽敞诱敌深入,内部却杀机四伏,出口狭窄难逃。

刘宗敏接过令箭,厉声道:"张鼐!"

"末将在!"

"你率轻骑诱敌,许败不许胜!待关宁军追入阵中——" 刘宗敏手掌猛地一握,"便是他们葬身之时!"

宋献策补充道:"阵中分三层:弓弩手居前,长矛居中,刀斧手断后。两翼伏精骑,待敌入彀,立即锁死出口!"

他又低声嘱咐张鼐:"若吴三桂识破此阵,你便诈作溃散,引其追击。记住,宁可多退三里,不可早露破绽!"

——

寅时将至,东方微白。

大顺军各部已按罘罝阵就位:中军车阵故意留出通道,两侧伏兵屏息以待;张鼐率轻骑兵在阵前游弋,如鱼饵轻晃;李过率后营逼近西罗城,牵制守军;李友领兵盯死南翼城,防备清军突袭。

一张天罗地网,悄然张开。

远处山海关上,吴三桂也在调兵遣将。

两股洪流,即将碰撞!

宋献策仰望渐亮的天色,喃喃道:"今日之后,天下大势......" 话音未落,忽听关东方向传来低沉号角——

清军的战鼓,响了!

黎明前的风卷着血腥味,拂过石河平原。

大顺军的战阵在晨雾中渐渐清晰,战车横列如铁壁,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士兵们沉默地调整着兵械,弓弦绷紧的声音此起彼伏,火铳手将子炮填入佛郎机炮膛,铁甲摩擦的声响低沉而肃杀。

左翼,蔺养成勒马立于阵前。

他身后的长矛兵列阵如林,枪尖寒光闪烁。谷可成的火器营静默无声,炮口对准前方,只待一声令下。冯雄的刀斧手隐于阵后,粗砺的手掌紧握斧柄,眼中杀意凛然。

右翼,刘体纯的战车前布满了拒马和铁蒺藜。

刘希尧的弓弩手半跪于地,箭已上弦,目光冷峻。白鸣鹤的标枪死士腰间挂着震天雷,只等关宁军踏入死地。

中军大阵,杀机暗伏。

张鼐轻抚战马鬃毛,眯眼望向远处渐起的烟尘。今日他的任务最重——先硬接关宁军的冲锋,再佯败诱敌。成败在此一举。

刘宗敏立于中军大纛之下,魁梧的身躯如山岳般稳固。他的目光扫过整片战场,最后落在张鼐身上,微微点头。

党守素的三千精锐隐于阵后,长刀出鞘半寸,寒光隐现。

两翼之外,任继荣和吴汝义各率五千生力军静候。

更远处,辛思忠统领的四支骑兵如潜伏的猛兽——向正吉和黑奎的轻骑游弋侧翼,谢应龙与李来亨的重骑藏于阴影之中,马蹄裹布,无声无息。

战鼓骤响!

关宁军的铁骑如黑潮般涌来,马蹄声震得大地微颤。吴三桂的中军大旗迎风招展,两翼骑兵呈鹤翼展开,长枪如林。

张鼐深吸一口气,猛地举起长刀。

"放箭——!"

刹那间,箭雨遮天蔽日。

晨雾未散,战场已被铁与血浸透。

关宁军的冲锋如怒涛拍岸,铁骑踏碎晨光,长枪寒芒闪烁。大顺军车阵前,火铳轰鸣,箭矢如蝗,硝烟与血腥味混杂,呛得人喉头发苦。

一个时辰过去,战局胶着。

张鼐抹了把脸上的血汗,眯眼望向关宁军阵中调动的烟尘——吴三桂正在轮换前锋。

"就是现在!"他猛地挥旗。

大顺军阵型陡然变化。中军车阵缓缓后撤,左右两翼也同步移动,看似全军都在轮换疲兵。这种临阵调整极为冒险,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溃散。但此刻,车阵的掩护下,一切井然有序。

吴三桂立于高坡,冷眼观望。

他看见流贼阵型松动,中军车阵竟露出破绽,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冷笑:"果然乌合之众!"马鞭直指前方,"夏国相!带后备军压上,给本王撕开缺口!"

关宁军大将夏国相得令,率八千精锐如尖刀般插入大顺军阵。铁骑所过之处,车阵竟真的"溃散",任由关宁军长驱直入。

阵中,刘宗敏的刀已出鞘三寸。

他望着涌入的关宁军,眼中燃起嗜血的兴奋。这些身披铁甲的骑兵正如扑火的飞蛾,一头扎进精心编织的死亡蛛网。

"放他们再进来些……"宋献策的声音如幽魂般飘在风中,"让吴三桂把棺材本都押上!"

夏国相越冲越深。忽然,他勒住战马——前方车阵竟严丝合缝地闭合了退路!左右两侧,无数长矛从车阵缝隙中刺出,如毒蛇吐信。

"中计了!"他暴喝一声,调转马头。

但为时已晚。

罘罝阵的"鱼篓"已然收口。

夏国相的马蹄刚踏过那道缺口,心头便猛然一沉。

不对!

眼前败退的大顺军,根本不是溃散——那些盾车在未受冲击时便自行后撤,步兵拖着战车向两侧退开,动作整齐得令人心惊。败兵奔走间毫无慌乱,甚至有人在撤退时仍紧握长矛,眼神警惕地回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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