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反倒成了我不讲道理。”
王川讥笑道:“队长同志,你让我讲道理,怎么不说让他们讲讲道理?好说好商量不听,非要动手打我,被我撂倒了几个,他们家又叫来了一大群人,说来说去,好像道理全在你们这边。”
方大树哑口无言。
暗骂方山岭教子无方。
惹到王川这个活阎王,活该被人打上门。
“那个,能不能少点?王川同志,就当给我个面子,300块钱真的拿不出,30行不行?”
方大树纠结着一张老脸。
方家村生产队账上都没有300块钱。
抢了王川亲戚的几家人,需要对此进行赔偿,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说来说去,总得给人家一条活路。
一棍子打死,逼着几家人砸锅卖铁,不是把人往死路上赶吗?
王川板起脸说道:“看样子,队长同志是打算公了,行,我现在就去公社,请公社领导下来做主。”
“咱们也别磨叽了,磨叽来磨叽去天都黑了。”
说罢,王川一把推开方大树,迈步就要走。
“你先等等,有话好好说。”
担心闹到公社牵连到自己,方大树快步追上王川,赔笑道:“王川同志,你别这么着急,300块不是个小数,他们的确拿不出来,我再加一点,50块,行不?”
王川冷哼道:“抢钱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有想过后果?我亲戚的钱和东西被抢,以后日子能不能过下去,你们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看他们一家子人的架势,方晓华这帮王八犊子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有胆子拦路劫道,将苦主的腿打断,就要有胆子承受惩罚。”
方大树压着火,继续讨价还价:“你大人大量,别和这帮混蛋一般见识,给我个面子,再卖我一回人情,这样,每家出10块当赔偿,之后我让他们拿着东西,去你们屯子看望你那位亲戚。”
“不行!”
王川用不容置辩的口吻下达了最后通牒。
徐大个正在王川家里养伤,王川没兴趣让这些瘪犊子登门,污了一家人的心情。
要么给钱,要么见官。
既不想给钱,又不想惊动公社,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方大树脸色彻底挂不住了,语气不悦地说道:“王川同志,你这么说,分明就是要让他们家破人亡,这个条件报给公社,公社也不会答应的。”
“既然这样,咱们就走着瞧。”
王川不再和方大树多费一句口舌,大步流星地离开这里。
望着王川的背影,方大树恨得咬牙切齿。
孙子装了,好话也说了一大堆。
姓王的怎么和茅坑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
“队长,你咋能让他走?这个瘪犊子太欺负人了!!!只要你招呼一声,我现在就带人把他抓回来。”
“抓个屁!”
等到方大树回到方家院子里,方山岭不知轻重地继续骂着王川。
方大树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拍到了方山岭的脸上。
四周鸦雀无声。
方山岭的媳妇叫嚣道:“堂哥,你这是干什么?”
“别特么叫我堂哥,和你们当亲戚,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方大树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张家屯的活阎王,公社封的打虎英雄,王川。”
随着王川的名字被方山岭讲出来,四周的村民们如遭雷击。
“王川怎么了,又没长三头六臂,也不比咱们强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