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翻看这几条消息,指尖停留了十几分钟后,很简洁回复了个“嗯”。
放在露台的洗衣机传来结束提示音。
还好出太阳了,他将床单被套也更换清洗了,否则床上哪里还能睡人。
他约了房产中介明天上门,将公寓挂出去出售也需要一段时间,原本按照他的安排,应该今天就上门了。
昨晚没怎么休息,忙完这些后他感觉到了一点困倦。
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
大学时期住的地方,比现在他所住的公寓要大一些,是学校外面的民户自建房,两室一厅的格局。
后来只有他一个人在住了。
密闭的窗帘让人不分昼夜,整天浑浑噩噩地只知道盯着手机看。
消息发过去后,犹如石沉大海。
于他而言是漫长的等待。
分明不久前还相处的很融洽,还说过许多未来一起要做的事情,怎么忽然之间就要彻底断了。
哪怕只能收到一条回复,一个字。
至少让他知道,他没有被再度丢下。
人在不愿接受某个结果的时候,总会反复自欺欺人。
…
蓦地手机响起,在安静空间里闹得刺耳。
江逾白缓慢掀开眼皮。
陡然醒来,人会短暂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睡前吃了药,也让他头脑迟滞地近乎混沌。
手指触碰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人,他将电话点了接通。
“……你回来了啊?”江逾白的嗓音有些哽咽的低语。
傅凛呼吸沉重,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每回他用钥匙打开出租屋斑驳掉漆的木门,听见开门声响,江逾白走到门口对他说这句话。
这些年他时常会想起,在他离开时江逾白问他“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他当时是有那么点愧疚的,让他不敢看江逾白憔悴苍白的脸。细瘦的手指力道很轻地抓握住他衣服的下摆,听见他的回答后便松开了,连声音都是破碎哽咽的。
或许是那时候江逾白也知道,留不住他了。
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抱着一丁点的希冀。
当时他却连哄人都不愿意哄,只将beta视为回到傅家的阻碍。
也许人都会后悔,现在听见江逾白的声音,傅凛也在想自已当初是不是选错了。也许是如今他得到了当初想要的。
傅凛的车停在了公寓楼下的泊车位,他静默几秒,低声说,“阿白,我正好路过你家楼下,现在可以见见你吗?”
江逾白含糊不清应了声。
得到江逾白的应允,傅凛甚至有些不受自控的惊喜感涌上来。
甚至一年前,他接管傅家时也没有过这种情绪。
这些年他身边经历过形形色色的人,大多都是看中的傅家这个标签。
之前来公寓楼下,他或许是有那么点私心,他清楚江逾白的性格,在面对众人围聚的无措时也只能同他一起上车。
他知道江逾白的具体住址,这次戴了口罩遮掩一番才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