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只猫,在暖烘烘的太阳晒得懒洋洋的,任你怎样揉搓,都乖顺得很。
君宴理所应当的享受着顾沉舟的按摩,丝毫没有发现这个男人所暗藏的心思,那按摩的手法,从一开始的专业已经变得暧昧色.情,简直像情人间的爱.抚。
顾沉舟微微下拉他的裤沿,纯白色的内裤边就露了出来,肚脐之下的小腹部分,也被他很好的照顾了。
君宴觉得有些奇怪,但顾沉舟是医生,神情冷静平淡,仿佛只是在进行一种治疗,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到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君宴才猛然睁大眼,顾沉舟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帮他把衣服拉好,然后嘱咐说:“切记,这两天别吃冷的和辣的,一定要乖,听到没?”
“别拿哄小孩的语气对付我。”君宴从病床上翻身起来,只感觉肠胃舒畅得不行,心情一好,连带着头也不晕了。
他看着顾沉舟,挑挑眉,露出个风情万种的笑,“谢了顾医生,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光顾你。”
那微扬的语调,那潇洒的步伐,包括那眼尾的春风得意,简直就像是满足过后无情离去的渣男。
顾沉舟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微微捏了捏掌心,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身体的触感和体温。
下周末就18了么,那是不是,他可以露出自己的马脚了?
“生日宴?没空。”君卿冷冷的挂掉电话,专心的开着车。
沈春江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不断倒退的高楼,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他和君卿在这大山里待了好几天,如今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不知道事态进行到哪一步了,在山里的时候,信息不通,沈春江也刻意的去忘掉那些事,一切都是交给君卿在处理。
有时候睡到半夜,郑林的电话会打过来,君卿就坐在那露台上,烟一根接着一根,忧愁烦躁,再回来时,那些负面的情绪都被他收起来了,只满心满眼的抱着自己。
一股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的感觉在沈春江心里疯狂滋生。
“在想什么呢,沈老师。”君卿微微侧头,就看见沈春江满腹心事的表情。
沈春江正准备说没什么,突然,裤子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沈春江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的点了拒绝接听,但是没过一秒,那个号码就打了进来,看来应该不是推销或者打错了。
沈春江按下接听键,将听筒凑到耳边,听筒里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喂?您哪位?”沈春江不免疑惑的发问,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答。
君卿侧过头看了一眼,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陌生来电。”沈春江一边说,一边挂断了电话。
他这边刚挂完电话,君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君卿看了一眼来电名称,神情微微犹豫。
沈春江察觉到他的变化,再看上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两个字——方哲。
不是郑林的电话,但总感觉,好像听郑林和君卿提过这个名字。
君卿……为什么会犹豫接他的电话?
君卿抓过一旁的蓝牙耳机戴上,点开接听,语气冰冷且不耐烦,“你最好有屁快放。”
“君先生,您还在生我的气。”对面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低叹。
君卿冷笑了一下,“你知道,我这人十分厌恶那些不长眼的,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秦深出来了,准确来说,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目前还没有找到。”
君卿呼吸一顿,车身也跟着偏移几分,他深呼吸了几口,压住暴戾的情绪,语气冰冷至极的质问:“你们俩,就是这么办事的?”
“秦深进去的事情,已经敲定了,只等找到人,会立刻押送进监狱,郑林已经安排人手去寻找了。”方哲握着手机,有条不紊的回答,他看着天台上方灰蒙蒙的天空,只觉得一股沉闷感隐隐的压迫而来。
“秦深已经被折磨疯了,他跑出来,第一件事一定是寻仇。”方哲顿了顿,语气关切而又郑重,“君先生,希望你……你们,万事小心。”
对面的君卿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方哲捏着手机,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果然,就算是回来了,他也依旧不待见他。
君卿挂上电话,只觉得心里郁集了一团烦躁,天空不似出发那天的阳光明媚,阴沉沉的云压在天际,窗外风起叶飞,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沈春江的电话再度响起,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里面传出来了一道如恶鬼般嘶哑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