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十七分的陆家嘴,臧枫办公室的量子投影仪正发出类似碎冰的咔嗒声。
他伸手拨开悬浮在空中的三十七个全息视窗,那些用纳米墨水伪造的做空指令码在穿透双层防弹玻璃的月光下,显露出类似珊瑚虫骨骼的微观结构。
“十二国联署的储备金调度协议里混着潮汐算法。”杜瑶的翡翠算珠链突然绷直成弦,在《永乐大典》的虚影上划出尖锐的等高线,“每四十三分钟就会吞噬0.7%的真实数据流。”她发间的梅花簪突然迸出几粒朱砂色的光点,在鎏金拜帖表面蚀刻出北斗九星的暗纹。
臧枫的腕表突然投射出六十四卦象的资本流向图,坤位的数字正以每分钟三千万美元的速度蒸发。
他扯开绣着纳米银丝海浪纹的衬衫领口,发现量子印章在锁骨位置烫出的北斗七星印记,天枢星的方位出现了0.3秒的延迟。
“亲爱的,我们的对手在玩郑和时代的把戏。”他抓起办公桌上永乐青花压手杯,将冷透的碧螺春泼向空中。
褐色的茶水在接触量子印章红光的瞬间,凝成七百二十个闪烁的做空指令码,“用宣德炉装纳斯达克的灰烬,拿龙泉窑烧熔断机制的碎片——但这次他们往火里添了甲骨文的龟甲。”
智能幕墙突然降下暴雨预警的红光,二十三层楼外的黄浦江开始翻涌带着青铜锈色的数据浪涛。
机械信天翁的残翼突然聚合成甲骨文的“危”字,撞碎了杜瑶刚重构的加密算法模型。
臧枫伸手接住崩落的翡翠算珠,发现珠子内部浮现出杰克惯用的威尼斯商人水印。
“臧总!”全息投影里突然挤进七张焦虑的脸,新加坡资管公司的陈总头顶还粘着破碎的K线图,“道琼斯指数期货出现异常波动,我们的对冲基金……”他的声音突然被电磁干扰切割成锯齿状,量子印章上的天璇星毫无征兆地熄灭了两秒。
杜瑶的披帛自动缠绕成斐波那契螺旋,将试图逃逸的异常数据流锁在永乐年间的铜钱孔洞里。
“对方在暗网上用北宋交子密码传播谣言。”她扯下发簪将数据流钉在幕墙上,明朝户部的红头文件突然渗出带着咸腥味的黑色墨汁,“至少有十八家媒体收到了你操纵原油期货的……”
臧枫突然按住疯狂震颤的量子印章,北斗七星印记在他手背灼烧出焦糊味。
落地窗外掠过十二架闪着红光的无人机,机翼上喷绘的做空标语正在实时更新——那些用甲骨文变体书写的指控,正通过5G基站感染方圆三公里内的智能设备。
“帮我接通港交所的老陆。”他扯断绣着量子云纹的领带,却发现西装内衬的防窃听镀层正在剥落。
当第七个合作伙伴的质问电话挤爆云端会议室时,明朝铜钱形状的吊灯突然投射出深红色的资金流向图,郑和宝船的三维模型正在南海区域渗出沥青状的物质。
杜瑶突然抓住他渗出汗珠的手腕:“你记不记得上个月在《华尔街日报》的专访?”她指尖亮起的数据流刺破虚空中漂浮的谎言泡沫,“当时你说要拆解巴菲特的价值投资理论……”
量子印章突然发出类似骨裂的脆响,臧枫看着自己在新加坡演讲的全息录像被篡改成操纵市场的证据。
那些用西夏文加密的诽谤文件,正顺着他亲手搭建的区块链管道逆向污染二十三家合作银行的数据库。
“我错在把算盘珠子摆得太响?”他抓起智能幕墙上凝结的霜花,看着冰晶里扭曲的做空报告。
永乐青花瓷瓶突然倒映出他眼里的血丝,那些游动的红血丝竟排列成道琼斯指数的死亡交叉形态。
黄浦江面升起的虚拟晨雾里,机械信天翁的鸣叫裹挟着纳斯达克的警报声。
当第十八个合作方宣布暂停注资时,臧枫发现量子印章上的开阳星开始持续黯淡——这枚吸收过明朝六百年国运的印章,此刻正将他的心跳频率同步成道琼斯指数的波动曲线。
“系统。”他对着江面翻涌的数据暗流轻声呢喃,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篆体的警告提示。
那个沉睡在量子印章深处的证券交易系统,此刻正用青铜编钟的韵律敲击他的太阳穴。
臧枫的指节叩在永乐青花瓷瓶表面,青铜编钟的余韵还在太阳穴里震颤。
视网膜上浮动的资金流三维图中,南海区域的沥青状物质突然凝成甲骨文的“兑”字。
“系统,调取过去72小时离岸账户数据。”他对着空气轻语,西装内衬的防窃听镀层突然剥落成纳米银蝶,在办公室盘旋出易经六十四卦的轨迹。
量子印章应声亮起,北斗七星在天花板投射出旋转的星图。
当开阳星掠过智能幕墙时,明朝铜钱形状的吊灯突然将阴影扭曲成资金暗流——那些沥青状物质正顺着郑和宝船的龙骨渗入马六甲虚拟港口。
“臧总!”新加坡资管的陈总全息影像再次挤进来,他唐装上的盘扣正在爆裂成K线碎片,“伦敦金属交易所刚传来消息,我们的...”
刺耳的断电警报突然炸响,二十三层的落地窗瞬间切换成防窥模式。
臧枫看着自己在新加坡演讲的篡改影像被切割成光斑,量子印章上的摇光星迸发出朱砂色的警告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