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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第六卷:暗流重涌(1/2)

暗流惊澜:九重宫阙下的时空漩涡

紫宸殿的鎏金梁柱还在冒着青烟,王承恩的机械义体蜷缩在丹炉残骸旁,黄铜关节被电弧灼成焦黑的蜂窝状。张小帅用绣春刀挑开他胸前变形的护心镜,镜面倒映出自己沾满烟灰的脸——玄色飞鱼服的下摆撕裂了道口子,露出的皮肉上,淡青色的血管正随着某种韵律微微搏动,与怀中双鱼玉佩的震颤频率惊人地一致。

“公公,最后见到陛下时,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张小帅的刀尖轻叩机械义体的太阳穴,那里的光学传感器还在徒劳地闪烁红光。王承恩的发声模块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最终拼凑出破碎的音节:“时……时空涡……西南……”

话音未落,机械义体突然迸出蓝白色的火花,彻底沦为一堆废铁。张小帅皱眉后退,却感觉怀中的双鱼玉佩烫得惊人。他猛地掏出玉佩,只见这半块残缺的古玉表面,那些蝌蚪状的纹路正渗出荧光液体,像有生命的银蛇,顺着青砖的缝隙蜿蜒爬行,最终在地上汇成道指向西南的箭头,尾端还在微微抽搐,仿佛在催促他动身。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东厂番子的铁靴踏过碎瓷片的脆响由远及近。张小帅翻身跃上丹炉残骸,透过殿顶的破洞望向天空——铅灰色的云层正在旋转,形成个肉眼难辨的漩涡,漩涡中心的光点,恰好与地上箭头指向的西南方向重合。

“看来不是只有咱家发现异常。”个沙哑的声音从横梁传来。张小帅的绣春刀瞬间出鞘,却见横梁上坐着个穿夜行衣的女子,脸上蒙着银狐面具,手中把玩着半块与他相同的双鱼玉佩,“北镇抚司的张百户,倒是比东厂那群废物敏锐得多。”

女子的玉佩与他的在空中遥遥相对,荧光液体突然沸腾,在两人之间架起道纤细的光桥。张小帅的瞳孔骤缩——对方玉佩的缺口,恰好能与自己的严丝合缝。

“你是谁?”

“送你去见崇祯陛下的人。”女子轻笑着翻身落地,夜行衣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箭头,荧光竟顺着衣料爬上她的袖口,“这玉佩是开启时空涡的钥匙,咱家的半块引向过去,你的半块……锁着未来。”

东厂番子的呼喝声已到殿门,为首的千户举着火把,照亮了墙上“奉天承运”的匾额:“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女子突然拽住张小帅的手腕,两人的玉佩在触碰的刹那爆发出强光。紫宸殿的地砖开始龟裂,露出崇祯自缢的煤山、李自成的闯王旗、甚至还有三百年后故宫博物院的电子监控——这些本不该同时出现的画面,此刻却在漩涡中扭曲成杂乱的结。

“抓紧了!”女子的声音在轰鸣中失真,“时空涡每刻都在收缩,错过这次,就再也找不到陛下了!”

张小帅的绣春刀在光中剧烈震颤,刀身映出的自己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飞鱼服的纹路与现代警服的肩章重叠,脸上的刀疤时隐时现,像同时活在两个时代。他想起王承恩临终前的电流声,想起地上不断延伸的荧光箭头,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简单的时空穿越。

是有人在刻意搅动历史,而崇祯,或许就是那个被卷入漩涡中心的支点。

当东厂番子的火把照进裂洞时,张小帅与女子的身影已被光点吞没。地砖的裂缝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只留下半块双鱼玉佩嵌在丹炉残骸里,荧光液体顺着焦黑的机械义体流淌,在青砖上画出个残缺的圆,像个未完待续的符号。

西南方向的天空,云层漩涡的转速突然加快,将紫宸殿的硝烟、煤山的古柏、博物馆的玻璃展柜……所有属于不同时空的碎片,都卷入那片深不见底的灰蒙之中。而九重宫阙的地下,某处尘封的密室里,整面墙的青铜镜突然亮起,镜中倒映出无数个穿着飞鱼服的身影,每个身影手中,都握着半块震颤的双鱼玉佩。

暗流已起,惊澜将现。

谁也不知道,这场跨越时空的追逐,最终会将历史推向何方。但张小帅握着女子的手穿过光怪陆离的碎片时,心中只有个念头——无论这漩涡背后藏着多少阴谋,他都要找到崇祯,问清楚那半块玉佩的秘密,问清楚自己身上这既属于过去又属于未来的血脉,究竟承载着怎样的宿命。

光流之中,绣春刀的锋芒划破时空,像道不屈的闪电,劈开了重重迷雾。

错位之网

李夜白的战术靴踩在青苔上,发出潮湿的闷响。他蹲下身时,腰间的量子探测器突然发出微弱的蜂鸣,蓝光透过战术笔的尖端,照亮了地砖缝隙里纠缠的苔藓——排水口边缘的螺纹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螺旋角度精确到0.3度,齿距误差不超过0.1毫米,绝非古代工匠能达到的精度。

“这排水口的螺纹制式……是2077年时空管理局的标准。”他用战术笔轻敲金属边缘,回声清脆得像敲击合金,“当年我在维修部实习时,天天跟这玩意儿打交道。”

身后的苏青黛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夜视仪的绿光在潮湿的石壁上滑动:“看那边。”她指向排水口延伸出的金属管,管壁上蚀刻的英文缩写在光线下清晰可辨——“TMA”,时空管理局(Ti Ma Authority)的标志,与她从王承恩战甲残骸里破解出的代码前缀完全一致。

李夜白的探测器蓝光骤强,扫过整段裸露的金属管。数据屏上跳出的分析结果让他瞳孔骤缩:“钛合金掺碳比例3:1,抗腐蚀涂层厚度0.5厘米……这是时空管理局B级以上设施才会用的材料。”他伸手触摸管壁,指尖传来熟悉的微凉,“而且看氧化程度,至少埋在地下三十年了。”

苏青黛突然想起王承恩机械义体胸腔里的能量核心,那些缠绕的线路板上,也有同样的英文蚀刻。当时她以为是激进派的伪造技术,此刻才惊觉——这座明朝皇宫的地下,竟藏着套来自未来的排水系统,像张沉默的网,将四百年前的宫阙与未来的时空管理局连在一起。

“三十年……”她的夜视仪对准排水口深处,黑暗中隐约传来水流声,“1997年埋下的?可为什么要在明朝皇宫的地基里,装现代排水系统?”

李夜白突然想起时空管理局的禁忌档案。他在被流放前,曾在档案室见过张模糊的卫星图,标注着“北京故宫地下异常能量场”,时间戳正是1997年。当时的档案管理员说那是“废弃项目”,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用来稳定时空锚点。”他突然站起身,探测器的蓝光扫向更深处的甬道,“钛合金管能导走时空能量溢出的辐射,抗腐蚀涂层是为了隔绝古代土壤里的微生物——这不是排水系统,是伪装成排水系统的能量导管。”

话音未落,甬道尽头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苏青黛的夜视仪立刻锁定目标,绿光中浮现出个半埋在泥土里的金属箱,箱盖缝隙渗出与王承恩能量核心相同的淡紫色光晕。

两人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周围的泥土,箱盖表面的蚀刻图案让他们同时屏住呼吸——那不是时空管理局的标志,而是与双鱼玉佩上相同的蝌蚪纹,只是排列成了复杂的阵法,中央刻着行更小的字:“崇祯十七年,留待有缘”。

“是崇祯年间的人刻的。”苏青黛抚摸着那些略显粗糙的刻痕,与未来工业的精密蚀刻形成诡异的对比,“可他怎么会知道时空管理局的技术?”

李夜白的探测器贴在箱盖上,数据屏突然疯狂跳动,弹出段加密信息。当他输入王承恩战甲的代码作为密钥时,屏幕上的乱码缓缓重组,露出段令人心惊的记录:

“……钛管导能效果甚佳,紫微星轨偏移速率已降至0.1度/日。然时空裂隙仍在扩大,恐三十年后续者难以为继。特留玉佩两片,一引未来之术,一锁当下之锚……”

“他在利用未来的技术,修补当时的时空裂隙。”李夜白的声音有些发颤,“崇祯年间的人,通过某种方式拿到了1997年的材料,在皇宫地下建了这套系统。”

苏青黛突然想起张小帅手中的双鱼玉佩,想起那指向西南的荧光箭头:“所以玉佩的作用是……”

“激活这套系统。”李夜白打开金属箱,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二根能量棒,棒身的刻度显示还剩70%的能量,“当年埋下系统的人知道,仅凭他们的技术撑不了多久,必须留待未来的‘有缘人’用时空管理局的方法续能。”

甬道深处的水流声突然变大,探测器的警报声尖锐刺耳。李夜白看向排水口,淡紫色的光晕正顺着钛合金管逆流而上,像有生命的藤蔓:“不好!能量过载了!”

他抓起两根能量棒塞进背包,苏青黛则迅速拍下箱内的阵法图案。当他们冲出甬道时,身后传来剧烈的震颤,钛合金管在能量冲击下发出哀鸣,那些英文蚀刻正被紫色光晕逐渐吞噬,仿佛要抹去所有来自未来的痕迹。

回到地面时,紫宸殿的硝烟已散。李夜白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明白时空管理局为什么要销毁那些档案——他们早就知道,四百年前的明朝皇宫里,藏着个跨越时空的秘密,个由古人与未来人共同编织的局。

苏青黛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来自张小帅的加密信息,只有张照片:西南方向的山壁上,隐约可见与金属箱相同的蝌蚪纹阵法,旁边插着半块双鱼玉佩,荧光液体正顺着纹路缓缓流淌。

“他找到锚点了。”李夜白握紧手中的能量棒,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看来这三十年的伏笔,终于要起作用了。”

远处的宫墙下,早起的侍卫正用扫帚清扫战场,没人注意到地砖缝隙里,那些淡紫色的光晕正顺着苔藓蔓延,像张苏醒的网,将过去与未来牢牢缠在一起。

李夜白知道,这只是开始。皇宫地下的排水系统只是冰山一角,那些被掩盖的档案,那些跨越四百年的代码与刻痕,终将在某个时刻浮出水面,揭开这场时空错位背后,更惊人的真相。而他与苏青黛,还有那个握着半块玉佩的张小帅,都已成为这张网里,无法脱身的节点。

玉珏之秘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发出蜂鸣时,她正蹲在景阳宫的暗格里,用软尺丈量着龙纹地砖的间距。镯身镶嵌的蓝宝石骤然亮起,弹出的微型投影仪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片白光,泛黄的档案纸随着光影展开,边角的火漆印“东宫秘档”四个字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这是……”她的指尖悬在半空,不敢触碰那些跳跃的文字。侍寝名录的朱红墨迹已有些褪色,但“苏氏婉”三个字被圈在朱砂印里,旁边是先太子亲笔的“准”字,日期清晰地标注着万历四十三年七月——正是她出生前十个月。

银镯的蜂鸣愈发尖锐,像是在催促她接受这个荒诞的事实。苏半夏踉跄后退,后脑勺撞在冰冷的石壁上,那些被母亲藏在梳妆台暗格的旧物突然在脑海里浮现:绣着东宫牡丹的襁褓、刻着“半”字的长命锁、还有临终前塞给她的半枚玉佩,说“另半在血亲手里”。

“不可能……”她的声音发颤,带倒了角落里的青铜鹤灯。灯座撞在砖地上裂成两半,暗格里滚落出枚巴掌大的玉珏,月光石质地的表面刻着细密的星轨,勺柄处的缺口恰好与她贴身佩戴的玉佩严丝合缝。

当两半玉石在掌心拼合,星轨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在石壁上投射出幅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被朱砂标注,勺柄指向紫微星的轨迹,旁边用小楷写着行注解:“七月生,主承星命,当镇时空裂隙。”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停止蜂鸣,投影仪切换出段影像——年轻的母亲穿着东宫侍妾的宫装,正将半枚玉佩塞进襁褓,而襁褓里的婴儿手腕上,戴着只与她现在一模一样的银镯。先太子站在旁边,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枚星轨玉珏,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忧虑。

“原来母亲说的‘血亲’……”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玉珏的星轨光纹顺着指尖爬上手臂,与银镯的蓝宝石产生共鸣,“是先太子。我是……皇室遗脉?”

暗格外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靴底踏过青砖的节奏与星轨的闪烁频率奇妙地重合。苏半夏突然想起李夜白说的“时空锚点”,想起那些埋在皇宫地下的钛合金管——难道母亲当年侍寝,并非偶然?这枚玉珏标注的星轨,是否与地下的能量导管有关?

她将玉珏贴在石壁上,星轨光纹立刻与砖缝里的苔藓产生反应,那些泛着荧光的植物顺着纹路生长,在墙上拼出条向下的箭头,直指暗格深处的地面。苏半夏用鹤灯的残片撬开地砖,统如出一辙。

“TMA……”她的心跳骤然加速,银镯再次弹出投影,这次是段音频,母亲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半夏,若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时空裂隙已开始扩大。玉珏能激活地下的能量阵,星轨指向的……是你的命定之地。”

脚步声越来越近,侍卫的对话隐约传来:“听说景阳宫地下有异响,东厂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苏半夏迅速将玉珏和玉佩藏进衣襟,盖好地砖时,星轨的余光恰好隐没在苔藓深处。她贴着石壁喘息,银镯的蓝宝石渐渐暗下,却在她手腕上留下圈淡金色的痕迹,与先太子朱批的朱砂色惊人地相似。

当她从暗格的另条密道钻出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景阳宫的飞檐在晨光中勾出锋利的轮廓,像极了玉珏上的星轨线条。苏半夏摸着怀里的玉石,突然明白母亲为何要隐瞒这一切——皇室血脉不是荣耀,是与时空裂隙绑定的枷锁,而她,就是那个被星轨选中的“镇裂隙者”。

李夜白和苏青黛在宫墙下等她,两人的探测器都在微微发亮。当苏半夏掏出拼合的玉珏,量子蓝光与星轨金光交织的瞬间,探测器同时弹出警报:

“检测到时空锚点核心信物,坐标与地下能量导管完全匹配”

“警告:裂隙扩张速率提升,24小时内将突破临界值”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李夜白的目光落在玉珏的星轨上,“这上面的刻度,是调整能量导管的密钥。”

苏青黛突然指向玉珏的背面,那里刻着行极小的字,不是汉文也不是英文,而是与王承恩战甲代码相同的符号:“是启动密码。”

晨风吹过宫墙,卷起地上的落叶。苏半夏握紧手中的玉珏,感觉星轨的光纹正顺着血脉流动,与银镯的共振越来越强。她不知道这条被星轨指引的路终点是什么,但母亲的声音、先太子的朱批、还有地下那些跨越时空的装置,都在告诉她——这是她必须走的路。

“去地下能量阵。”她的声音比晨光更坚定,“该让这星轨,发挥它真正的作用了。”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地宫的入口时,苏半夏手腕上的银镯轻轻颤动,仿佛在与四百年前的母亲对话,与那些隐藏在历史尘埃里的秘密,终于达成了跨越时空的共鸣。而那枚拼合的玉珏,在她掌心微微发烫,像颗即将苏醒的星,正等待着照亮那片深不见底的时空裂隙。

熔炉之影

诏狱的铁门在身后锁死时,赵承影正用指尖摩挲着密报上未干的朱砂字。羊皮纸的褶皱里还残留着王府地窖的机油味,“机械轰鸣”四个字被圈了三重红圈,墨迹晕染的形状像极了他腰间双鱼玉佩的纹路。

“襄亲王……”他对着青铜镜调整官帽,镜片反射出的瞳孔深处,有串数字残影在无声流转——07:13:42,那是时空管理局给他设定的任务时限,此刻正以秒为单位递减。

铜镜边缘的暗格弹出半块玉佩,与他腰间的那半严丝合缝。合并的瞬间,双鱼眼中射出两道激光,在对面的石壁上投射出三维模型:襄亲王府的地窖结构在蓝光中缓缓旋转,中央的熔炉状装置正标注着“终焉熔炉·第一阶段完成”的字样。

赵承影的指尖划过模型中的齿轮组,那些精密的咬合结构与他靴底的微型推进器原理完全一致。三年前他伪装成净军进入东厂时,曾在皇家档案馆见过幅残缺的《天工开物》续卷,里面画着类似的熔炉,旁注“以星轨为火,以时砂为料,可熔万物因果”。

“方士不过是幌子。”他将密报凑到烛火前,羊皮纸在火焰中卷曲,却唯独“机械轰鸣”四个字化作灰烬悬浮在空中,重组出组坐标,“他在利用方士的炼丹炉作掩护,调试熔炉的能量转化率。”

腰间的双鱼玉佩突然发烫,镜中的数字残影开始剧烈闪烁。赵承影知道这是时空锚点的预警——襄亲王很可能已经突破了第一阶段的能量阈值,那些从王府地窖传出的轰鸣,正是终焉熔炉在吞噬时空碎片时发出的异响。

他想起被处决前,前任督主塞给他的半块玉佩。老太监临终前说的“终焉不是毁灭,是重置”,此刻终于有了头绪。这熔炉根本不是激进派宣称的“时空武器”,而是时空管理局在四百年前埋下的保险装置,用来熔断失控的因果链。

“可惜啊,你选错了燃料。”赵承影对着镜中的自己冷笑,镜片反射出他后颈的芯片——那是2077年的神经接口,能直接读取熔炉的核心数据,“用活人献祭来催熟时砂,只会让熔炉的因果污染率飙升。”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响,正是午夜。赵承影将合并的双鱼玉佩塞进袖中,玉佩的蓝光透过绸缎渗出,在青砖上照出条通往密道的路径。他的靴底弹出微型滑轮,推进器的嗡鸣被诏狱的铁链声完美掩盖——就像三百年间,所有隐藏在历史褶皱里的时空干预者一样,在黑暗中执行着无人知晓的使命。

襄亲王府的地窖里,青铜炼丹炉的夹层正透出幽紫的光。襄亲王穿着绣着星轨的道袍,正将个挣扎的方士推入炉下的凹槽,老者的白发在能量流中瞬间化为飞灰,熔炉的仪表盘上,“时砂纯度”的指针猛地跳向80%。

“还差最后20%。”襄亲王抚摸着炉身的蝌蚪纹,那些纹路突然亮起,与赵承影袖中的双鱼玉佩产生共振,“只要熔掉东宫遗脉的星命,终焉熔炉就能启动第二阶段……”

话音未落,地窖的石门突然炸开。赵承影的身影在烟尘中浮现,双鱼玉佩已化作掌中的短刃,蓝光在刃身流转,将所有机械轰鸣都震成细碎的颤音。

“殿下可知,用活人炼时砂,会让熔炉成为时空病毒的温床?”他的靴底推进器喷出淡蓝色的火焰,在半空划出道弧线,“时空管理局在1997年埋的保险栓,可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襄亲王的道袍突然鼓起,夹层中弹出的金属甲片在紫光照映下泛着冷光——那根本不是道袍,是伪装成织物的机械外骨骼。“你是……时空管理局的人?”他的喉结滚动,脖颈处露出与赵承影相似的芯片轮廓,“老督主说的‘变数’,就是你?”

双鱼短刃与机械臂碰撞的瞬间,终焉熔炉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仪表盘上的“因果污染率”疯狂飙升,那些被吞噬的时空碎片在炉内形成漩涡,将两人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赵承影的镜片捕捉到熔炉核心的裂纹,那些用活人时砂填充的齿轮正在崩解。他突然明白前任督主的用意——终焉熔炉的第二阶段根本不是启动,而是销毁。所谓“重置”,从来都是以自毁为代价。

“结束了。”他将双鱼短刃刺入熔炉的能量接口,玉佩的蓝光顺着裂纹蔓延,“用星命作燃料的因果链,注定会反噬自身。”

襄亲王的机械外骨骼在蓝光中融化,露出底下布满星轨纹身的皮肉。他看着熔炉表面浮现的倒计时,突然凄厉地笑起来:“你以为毁了熔炉就有用吗?时空裂隙已经扩大到临界值,没有熔炉……”

“还有我们。”赵承影打断他的话,镜中的数字残影与熔炉的倒计时同步归零,“这才是终焉熔炉的真正用途——让我们这些时空锚点,找到彼此。”

地窖在爆炸声中坍塌时,赵承影的袖中飞出半块玉佩,与从废墟另一端飘来的半块在空中拼合。他最后看到的,是襄亲王眼中闪过的释然,像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启动程序的钥匙。

清晨的阳光穿透烟尘,赵承影躺在王府的废墟上,掌心的双鱼玉佩已恢复成两半。其中一半的背面,新浮现出行小字:“终焉熔炉自毁程序启动,时空锚点激活中”。

远处传来锦衣卫的马蹄声,赵承影将半块玉佩塞进砖缝——这是留给下一个“变数”的线索。他整理好东厂的飞鱼服,走向前来接应的番子,镜片后的数字残影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腰间的半块玉佩还在微微发烫,像在提醒他:终焉熔炉的第二阶段确实启动了,只是以所有人都未曾预料的方式——不是毁灭,不是重置,而是让那些散落在不同时空的锚点,终于在历史的洪流中,听到了彼此的召唤。

管道之诡

暴雨砸在襄亲王府的琉璃瓦上,噼啪声响被排水管道的轰鸣吞没。张小帅的飞鱼服下摆已被污水浸透,腐臭的液体里漂浮着半截能量棒包装,蓝白相间的纹路与李夜白背包里的时空管理局补给一模一样。

“这是B级能量棒的残骸。”李夜白用电磁脉冲枪挑开包装,枪管突然发出嗡鸣,自动进入充能状态,显示屏上的电量从30%飙升至80%,“前方有强能量场,至少是军用级别的反应堆。”

苏青黛的夜视仪穿透管道的阴影,管壁上的荧光涂料在绿光中显形,勾勒出半幅星核结构图——北斗七星的勺柄被改造成齿轮状,紫微星的位置标注着个未完成的符号,与终焉熔炉的核心纹路如出一辙。

“他们在管道里画设计图。”她的指尖划过冰冷的管壁,涂料还带着未干的黏性,“用污水掩盖能量反应,用荧光涂料传递信息,够隐蔽的。”

排水管道在前方拐出个90度的弯,机械运转的咔嗒声顺着水流传来。张小帅拔出绣春刀,刀身映出自己紧绷的脸——三天前从紫宸殿带出的半块双鱼玉佩正在发烫,与管道深处的某种装置产生共鸣。

转过拐角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数十个机械傀儡在污水中行进,黄铜骨架外裹着腐烂的绸缎,头颅是掏空的青瓷罐,眼眶里闪烁着与能量棒同源的蓝光。它们正合力搬运一尊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炉身的云雷纹间隐约露出电路板的铜色,接缝处的硅胶密封胶在荧光下泛着银光。

“是用明代丹炉改造的能量转换器。”李夜白的电磁脉冲枪对准傀儡的关节,“骨架是古董,核心是现代伺服电机,典型的时空混搭产物。”

苏青黛突然指向丹炉的炉口,那里漂浮着圈淡紫色的光晕,与皇宫地下钛合金管里的能量场完全一致:“它们在给终焉熔炉输送能量,这些傀儡是移动的能量导管。”

张小帅的双鱼玉佩突然飞离掌心,悬浮在管道中央。玉佩的蓝光与丹炉的紫光交织,在污水表面投射出段影像——襄亲王正站在座更大的丹炉前,将块刻着星轨的玉珏塞进炉底,而那玉珏的形状,与苏半夏随身携带的星轨玉珏惊人地相似。

“他们需要星轨玉珏启动熔炉。”张小帅的绣春刀在手中转动,“这些傀儡搬运的,只是预热装置。”

机械傀儡似乎察觉到异动,青瓷罐头颅同时转向拐角,蓝光瞳孔里射出扫描线。李夜白的电磁脉冲枪率先开火,蓝色的电流束击中最前面的傀儡,对方的黄铜关节瞬间僵直,电路板冒出的黑烟在污水里炸开墨团。

“快走!脉冲只能瘫痪它们30秒!”李夜白拽着张小帅往管道深处冲,苏青黛殿后,战术刀精准地挑断追来傀儡的动力线。

穿过傀儡群时,张小帅的指尖擦过青铜丹炉的炉壁,硅胶密封胶的触感让他想起时空管理局的维修手册——这种型号的密封胶耐温极限是300℃,显然无法承受终焉熔炉的能量输出。

“他们在故意降低安全阈值。”他突然明白,“襄亲王根本不在乎装置是否稳定,他要的是短时间内爆发最大能量。”

管道尽头出现道向上的铁梯,梯级的锈迹下露出崭新的防滑纹。李夜白的探测器显示,上方就是王府地窖的正下方,能量读数已突破危险值,显示屏的边缘开始泛红。

“上面就是终焉熔炉的主装置。”苏青黛的夜视仪捕捉到梯顶的微光,“傀儡搬运的丹炉,应该是用来连接主炉和地下能量导管的。”

暴雨还在持续,管道外传来隐约的雷声。张小帅望着铁梯顶端,双鱼玉佩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像在催促,又像在警告。他想起紫宸殿的硝烟,想起王承恩焦黑的机械义体,突然明白这场跨越时空的追逐,终究要在这地下管道的尽头见分晓。

“准备突入。”他握紧绣春刀,刀身在荧光下泛着冷光,“不管襄亲王想用熔炉干什么,我们都得让他停下来。”

李夜白的电磁脉冲枪完成最后充能,苏青黛检查好战术包里的炸药,三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管道中交汇。污水从他们脚边流过,带着现代能量棒的化学味与明代丹炉的铜锈味,像条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浑浊河流。

当第一缕地窖的光线从铁梯缝隙漏下时,张小帅率先向上攀爬。他知道,上面等待他们的,不仅是机械傀儡和青铜丹炉,更是那个隐藏在历史迷雾里的终焉秘密——关于熔炉,关于玉珏,关于所有跨越时空的执念与阴谋。

而这暴雨倾盆的夜晚,注定要成为揭开一切的序幕。

靛蓝之血

苏半夏的银镯刺入机械傀儡关节时,针尖传来异样的滞涩感。她猛地抽针,靛蓝色的血液顺着针尾滴落,在污水里绽开妖异的花——那不是人类该有的血液颜色,更像被星核能量污染的时空碎片。

“这些丹炉在提纯星核能量!”她的声音发颤,银镯的蓝宝石突然弹出全息投影,照出丹炉夹层里的景象:数十个活人被浸泡在淡紫色液体中,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着同样的靛蓝色,胸口都插着根透明导管,直连炉顶的能量转换器。

机械傀儡突然转身,青瓷罐头颅里的蓝光骤强。苏半夏的银镯自动展开成护盾,挡住对方甩出的锁链,却见傀儡胸口的蓝宝石碎片突然亮起,投射出段扭曲的记忆残像:

年幼的襄亲王跪在阴影里,面前的神秘人穿着绣着时空管理局标志的蟒袍,将块刻着二进制代码的令牌塞进他手中。“终焉熔炉是你的宿命。”神秘人的声音像隔着水流,“用星核能量淬炼皇室血脉,才能修补时空裂隙。”

“是时空管理局的内鬼。”李夜白的电磁脉冲枪击中傀儡后背,对方的电路板爆出火花,“他们利用襄亲王的执念,把活人当成能量载体。”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发烫,护盾上浮现出母亲的字迹:“星核能量过纯则成毒,需以血脉调和。”她看着丹炉里那些靛蓝色的血液,突然明白——这些实验体都是被筛选出的皇室旁支,襄亲王在用自己的族人提纯能量,就像用活人做容器,酿造致命的毒药。

机械傀儡的锁链再次袭来,这次的目标是丹炉的能量导管。苏半夏侧身避开,银镯的金针同时射出,精准地扎进傀儡关节的齿轮组。“他们想毁了证据!”她的声音带着惊觉,记忆残像里的神秘人正在抚摸令牌,令牌背面的星轨图与她的玉珏完全吻合,“襄亲王不是主谋,他只是棋子。”

李夜白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尖啸,屏幕上的能量曲线陡峭如悬崖:“星核能量纯度快到临界值了!再提纯下去,整个王府都会变成时空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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