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确定，应该杀的人，就在这个房间里。

郎娃，就开始在自己的心里设计一个，特别完美的杀人计划。

透过窗户纸的洞。

开始观察狗蛋子的家。

虽然这个狗蛋子的家挺破。

四面的土坯墙壁上，几乎到处都是洞。

也就是在里面，随便用几张牛皮纸，把里面的墙，给糊了起来。

如果没有这层糊墙的牛皮纸。

那呼呼叫地冷风，在房间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随处可以灌进来。

即便是墙上糊了纸。

偶尔都可以看到，那迎风一面的墙上。

牛皮纸，偶尔也会让风，给吹地鼓了起来。

一个破败的家，却摆着那特别奢华的用具。

一个大铜盆里，正烧着旺旺的炭火。

一盏吊在房顶的大汽灯，嗞嗞地响着。

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像他妈的这样的人家，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

自己毕竟到翠翠儿的家里去过。

每年都一样，一旦到了雨季。

佟大伯都要把屋子的里外墙，用黄泥抹一遍。

同时，也会把房顶上的稻草都给换了。

然后，就是在稻草上面，再抹上一层黄泥。

以便可以保证，家里的房子，能够安全地渡过雨季。

等到雨季结束了，还会照着老样子，把房子重新收拾一下。

以便保证，能够安全地度过冬天。

佟大伯是一个勤快人。

而这个狗蛋子，一看家里的房子就知道。

这是一个在农村里，人们经常要挂在嘴边儿上的那种人。

那就是二流子、懒汉、好吃懒做、耍钱赌博的人。

而家里这几样，显得特别奢华的用件儿，好像也就是新添置的东西。

一个穷惯了的人，手里一下子有了钱。

那就必须得狠狠地花出去。

否则，总攥在自己的心里，会觉得亏待了那些钱。

毕竟，那盏特别耀眼的大汽灯，就他妈的没有多大的用处。

也就是在晚上，打牌的时候，用来照明。

一个狗蛋子这样的光棍家里，晚上也不会有人，来做什么针线活儿。

因此，用这么大的一个汽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屋子里的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面，堆着一副牌九。

在明亮的汽灯的照射下。

四个人的脑袋上，都泛出了油光。

眼珠子，都瞪的溜圆。

一个个的神情，都特别专注，死死地盯着自己手心里的牌。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也最为紧张。

每一个人，都不肯大声地说话。

都是屏住了呼吸。

紧紧地把牌，攥在手心里。

这个时候，房间也显得特别静。

除了那咚、咚的心跳声。

还有，就是那粗重地喘气声。

再也不会听到其它的声音。

偶尔有一只，在这样的人家，饿得发了疯的耗子。

出来寻找食物。

那爪子同地面之间，摩擦的声音，都会让人觉得有点儿刺耳。

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此时，都在等着做庄的狗蛋子，报自己手里的牌。

狗蛋子此时的表情，更为专注。

眼睛，死死地盯住，攥在手里的牌。

十根手指，显得有些僵硬。

开始了那有些强直的搓牌动作。

当把最后一张牌，彻底搓出来之后。

猛然把牌，拍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