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说不练假把式,光跑不挨打,那叫花架子。”
韩云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走到那壮汉面前,像是在菜市场挑猪肉一样,左敲敲,右拍拍。
“看着是挺结实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他这话一出,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陈默和张老铁匠,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公孙胜更是急了,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此甲乃神钢与精铜完美融合之杰作,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其坚固程度,当世无双!”
“哦?是吗?”
韩云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王霸,咧嘴一笑。
“王霸!”
“末将在!”
王霸早就手痒难耐了,闻言立刻跟铁塔似的跨了出来,声如洪钟。
“拉一百个弓箭手过来,给老子用吃奶的劲儿射!”
韩云指了指那个还穿着甲胄,一脸懵逼的壮汉,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命令。
“就朝着他射!谁要是射偏了,今天晚饭就别吃了!”
“啊?”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那个刚刚还因为自己灵活如猴而沾沾自喜的倒霉蛋壮汉,脸“唰”的一下,比锅底还黑!
主公!
您……您这是玩真的啊?
刚才跑两圈也就算了,现在直接上箭雨?
我跟您有仇吗?
逮着我一只羊可劲儿薅啊!
他想脱,可这甲胄穿起来容易,脱下来可没那么快!
“主公饶命啊!主公!我……我还不想死啊!”
壮汉的头盔里,传出杀猪般的哀嚎。
“他娘的!鬼叫什么!”
王霸那熟悉的大脚丫子,又一次精准无误地飞了过来,不过这次他留了力,只是象征性地踹了一下。
“主公让你当靶子,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给老子站直了!敢动一下,老子先拧了你的脑袋!”
在王霸的“亲切问候”下,壮汉欲哭无泪,只能跟个木桩子似的,僵在原地,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很快,一百名神射手列队完毕。
他们都是韩家军中的精锐,一个个手臂粗壮,眼神锐利。
当看到自己的目标,是那个穿着新式甲胄的倒霉蛋袍泽时,他们也都愣住了。
“王将军,这……真射啊?”
一个百夫长迟疑地问道。
“废什么话!主公的命令,你们也敢质疑?给老子用破甲锥!上弦!瞄准了!”
王霸眼睛一瞪,煞气四溢。
“是!”
一百名弓箭手不敢再多言,齐刷刷地从箭囊中抽出了专门用来对付重甲单位的,三菱形破甲锥!
“嗡——”
弓弦被拉成满月的声响,连成一片,肃杀之气,瞬间笼罩了整个钢厂。
所有围观的士兵,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紧张地咽着口水。
公孙胜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死死地盯着那具甲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阴阳相济……刚柔并济……一定行……一定行……”
陈默则攥紧了拳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场中,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紧张”的情绪。
只有韩云,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不耐烦。
“放!”
随着王霸一声令下!
“咻咻咻咻——”
一百支闪烁着寒光的破甲锥,如同离巢的蜂群,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铺天盖地般地朝着那个可怜的壮汉飞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