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
陈家众人听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不由地浑身一颤。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府邸门口!
那个小畜生回来了!
曾经,那个小畜生在陈家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狗。
可是现如今,连声音都如此张狂!
笑得是那么肆无忌惮!
陈太清正在厅内踱步,忽闻此声,浑身一震。
“是泽儿!”
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
“老爷,别冲动!”
管家慌忙拦住。
“滚开!”
陈太清一把推开他,双目赤红,喝道:
“那是我儿子!”
他大步冲出府门,刚一踏出门槛,便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陈泽,以及踩在他背上的叶秋。
那个叶秋在他眼里,不过蝼蚁,曾经他能一根手指捏死。
此刻,他却一脚将自己的儿子狠狠地踩在脚下。
一道钻心的痛疼和屈辱瞬间涌上心头!
他捂着胸口,有些站不住,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来!
他双目通红,死死地瞪着叶秋,怒吼道:
“叶秋!放了我儿子!”
这几个字似乎是胸腔里吼出来的,声音布满了沙哑。
“哦?”
叶秋嘴角微微上扬,脚下却加重力道,陈泽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陈太清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不敢上前。
因为他看到叶秋身后,那具骷髅正歪着头,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他。
只是一眼,他的灵魂都好像被吞噬了。
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颤抖。
“老爷,不能出去!”
管家陈大追上来,带着几名家丁将陈太清拦住。
陈大见自家少爷被踩在脚下,目眦欲裂,指着叶秋破口大骂:
“小畜生!恶奴欺主!
你忘了是谁给你饭吃、给你衣穿?
若是没有陈家,你早被路边的野狗吃了!”
叶秋闻言,忽然仰天大笑:
“谁是奴?谁是主?”
他猛地目光一凝,冷冷道:
“你们陈家老太爷,当年不过是我爷爷的书童!”
“若不是我爷爷提点,他一个贱籍出身的奴才,能中科举?能有今日前程?”
“恶奴欺主,呵呵,你们也好意思说出口!”
陈大脸色一白,顿时说不出话来!
咚咚!
府门内传来一声苍老的怒喝:
“够了!”
众人回头,只见陈老太爷拄着蟠龙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面色阴沉,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叶秋。
“叶秋,你说的不错。
老夫确实受了你爷爷的恩惠。
要不是他,老夫也没有今日!
可要怪,就怪他身怀异宝,却不肯交出,自取其祸!
这怪不了老夫!”
叶秋瞳孔骤缩!
这果然与青玄子所言符合。
看来这便是叶家灭门的真相!
陈老太爷声音一顿,又道:
“但是,我陈家也养育你这么多年了。
我陈家也算是对你有养育之恩。
只要你放了陈泽,我们两家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养育之恩?”
叶秋怒极反笑,一脚将陈泽踢得翻滚数圈,口吐鲜血。
陈太清气得浑身发抖。
若不是被家丁拦住,恐怕要冲出来了。
叶秋冷冷道:
“你们把我当血食圈养,也叫恩情?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陈家的鬼话?”
陈老太爷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放了泽儿,老夫以陈家列祖列宗起誓,从此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