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御姐，你变得越来越美丽了，如果是这幅姿态的话，我们应该能穿上更多好看的衣服了吧？”

在说出这些话语的时候，花御还记得禅院清当时的神情和语态。

他当时看着自己，眼眸之中满是笑意和温柔，那天还有些许微风，透过窗户吹拂进来的时候，花御甚至还听到了两人共同修剪的盆栽正在窃笑。

那一瞬间，花御觉得自己在禅院清的身上，获得到了一种从未在漏壶身上的情绪。

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受呢？

羞涩？窃喜？被关心到的感动？对于美丽衣服的向往？还是说对于在对方身边停留下去的渴望？

花御自己都分不清这份感情，但是她知道，当漏壶的身影渐渐被禅院清给取代后，当漏壶的身影渐渐模糊后，她就已经不可避免的，朝着人类的方向，朝着禅院清的方向走去了。

但对于漏壶的情感，依旧让花御想要尽可能的去解释。

她看向漏壶，对着它轻声解释道：

“不是…怪物…漏壶，我变成这样之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反而我对于身边那些树木的声音，已经听的更加清楚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像人类，但我想说的是，漏壶，你或许也应该去了解了解人类，他们并不像是你所想象的那般面目可憎，在人类当中，也有着一群很好的......”

花御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说服漏壶，试图让漏壶能够加入自己这边，试图让漏壶能够有所改变。

哪怕连她自己都知道，漏壶根本不可能被自己这三言两语所说法，但她依旧想要去试一试。

可总有一些事情，会让曾经情同父女的人也走向分裂。

漏壶这一次并没有歇斯底里，他只是看向还有，眼神之中是一抹失望到极致之后的死灰色：

“你管这种变成人类怪胎的样子叫‘改变’？

花御......你被污染了，你的本质正在被那些蝼蚁扭曲，而这份更改，很遗憾，是不可逆转的。

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以同伴的身份互相称呼了。

你已经不再是咒灵，更不是未来的新人类，而是一个甘愿变成旧人类的堕落咒灵，你我之间，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敌人了。”

听着漏壶的话，花御脸上的神情略微有些苦涩，她没有选择去挽留，更没有说选择去改变自身的想法，她只是略带苦涩的轻声问道：

“难道仅有这一条道路能走了吗？人类和咒灵之间，非要如此吗？漏壶......”

漏壶并没有回答花御的问题，她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花御，声音之中满是疲惫：

“你现在的这副姿态和这份背叛，我全都记下了。下次见面，我会亲手将你净化！”

说罢，漏壶转过了身，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沉寂在了原地。

花御望着漏壶那略显孤寂的身影，心中有些酸涩和发苦。

自己曾经也是那样的姿态，是漏壶走了过来，将自己从那片孤独当中给拖拽了出来。

但现在，当漏壶在自己面前呈现出这幅姿态的时候，她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

花御......你还真是个没有良心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