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却摇头，“家主若是不应允，那奴婢就不起来了。

云毓蹙眉，“先说说看。”

春芽轻轻垂下眼帘，“奴婢五岁被卖，十几年来辗转流离，骨肉相离。奴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赎回自由身，回家去，与家人团聚。”

“奴婢终于守住了对老候爷的承诺，将那暗账安稳转交给了家主，家主可否也算是奴婢功劳一件那奴婢就以此邀赏，求家主放了奴婢的身契，让奴能回家去，帮奴圆满了此生的心愿，可好

云毓深深吸气，…你只是想要身契

春芽垂首芫尔，“奴婢还想回家去。

云毓擦紧指节，“也就是说，你想离开侯府，离开京城，离开…我。

春芽垂眸定定凝视着地砖上流转的阳光，保持着柔婉的微笑，是。奴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个了。还求家主恩典。”

云毓轻轻闭上眼，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可是你却只想离开。春芽垂下眼帘，“那日奴婢是跟家主撒了谎。绿痕她们说得对，其实奴被萧掳走的这些日子，身子早已经不洁了。

“奴婢无颜再伺候家主，若家主继续留着奴婢，那只会给家主，给侯府留下招人耻笑的话柄去。

云毓摇头，“我不信!”

春芽依旧没擡头，依旧静静地微笑，“家主为何不信呢奴啊，终究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在萧凛面前，奴没有半点能力自保;就算奴起初不愿意跟他，可他强迫奴婢，奴婢根本就无力抵抗。”

“女人啊，身子跟心都是连着的。起初是心里只有家主，不愿意与他有染，所以身子会抗拒;可是一旦身子已经被他征服了，而且…好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身子已经是被他驯服，所以奴婢的心也已经跟着变化了。

春芽咬了咬嘴唇，感受了一下那种疼痛，“……到后来，当奴婢知道了他原来竟然是皇帝，是这天下最为尊贵之人，那奴婢就更忍不住想要更多。奴也起了奢念，想着若能进宫，那奴婢就能当娘娘了。这对奴婢来说，当然是十辈子都想不到的好事儿。”

她说到此处，终于缓缓擡眸，望住云毓，“家主必定听明白了，奴不仅仅是身子不洁，奴婢甚至早已经变心。

“这样的奴婢，就算是现在能回到候府来，却已经是没办法继续留在家主身边伺候了。若家主还能记着奴婢将老侯爷衣物完璧归赵的功劳，以及曾经的情分分……便求家主放奴婢走吧。

云毓那双雪山冰泉一般清澈的眼底，一根一根浮起血丝来。

不过他依旧冷静自持，你说的，都是真的

春芽淡淡微笑，“奴婢愿对天发誓。若奴婢敢欺骗家主，那就叫奴在这世上再无立锥之地。”

云毓深深吸气，……或者，你是为了阿晏

“如今他扶持萧狐若登基，他已经是新君身边第一功臣。他再不是侯府曾经那个不得施展的庶子，他即将被封国公。所以你，想回到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