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洪野同那几个人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西域。

并不是他们被发现, 而是洪野发现这件事情实在是关系重大。以至于他们不敢冒任何的风险，让此事有任何会泄露的可能。

再加上这地方完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若是多留，也实在是让他心中胆颤得很。

那几个跟着大汉的暗卫并没有什么所得, 那些大汉似乎也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秘密, 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客栈之中，等待着白峥。

于是在瞧见洪野这般急匆匆的时候, 他们还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毕竟他们这几日那可是悠闲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白峥提前同这几个人好生叮嘱了一番, 那些人这些天几乎没有出一步客栈。

吃的喝的全都是靠着客栈小二送进去的。

于是他们也就跟着在这客栈附近跟着悠闲了几天。

本以为洪野应当同他们这边情况差不多, 却没想到对方再次找过来的时候是如此着急的模样。

他们自然不敢耽误时间，前后脚的就跟着洪野走了。

离开了城内, 这才敢询问洪野那边到底发现了什么。

洪野眼神凝重, 只是对着他们摇了摇头。他目前对此也只是猜测, 虽然大概率就是如此, 但具体情况还需要找殿下再来此处查一查。

但是他们却是万万不可能继续待在此处。他们人数太少，面对对方的地盘, 贸然开查只会让他们自己死的更快。

那几人见红野摇头，便也不再多问, 毕竟这些事情知道多了, 对他们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好处。于是几人飞速往着关内而去。

等到他们一行人离开之后，他们刚刚好离开的城内，也正好在此后的一天之后展开了调查。最近几日入城的人要一一进行排查。

白峥在此处等待着结果，这些日子她并未察觉到有人跟着, 只是心中的疑心总是难以消除, 眼见着确实没有跟着而来的人, 这才放心了心。

又同那一行人拿着东西往长安而去。

张衍得到暗卫们已经回来的消息时，正是深夜。

外头的侍卫轻轻敲了敲门, 推门进来，告诉了他这消息。

他到现在都还惦记着当时洪野给他递来的信。

听着人终于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睡意登时没了，直接让人叫了进来。

洪野此时脸上全是胡子，这一个月只顾着赶路了，脸上的胡子都快要长到鬓边了。

张衍见他进来，赶紧发问到：“说说，到底在那地方发现了什么？”

洪野着急回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殿下可知道太子乃是罪臣之女所出？”

这一点张衍自然是清楚的，最开始的时候太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而被群臣反对。

“那殿下可清楚这太子母家到底是因为什么罪而被下狱的？”

张衍一怔，这他就不是很清楚了。当初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也还小，那个时候他只清楚身边的宫人总是对他说他的大哥是罪臣之女所生。

而太子的母亲，更是没有人见过。似乎是在生下太子之后就已然离去，宫中没有半分关于她的消息。

于是在他的认知之中便只知道太子是罪臣之女所生，却不知道这位罪臣到底是谁。

洪野这时候缓缓擡头，问道：“那殿下可对前朝白家有过了解？”

前朝白家？

张衍倒是模模糊糊还记得一些，据说当初这家是勾结外贼，意图利用西域的势力来谋得皇位。只是那一家太过愚蠢，也太低估了当时的圣人。很快便被诛灭。

域外？

难不成这太子就是那前朝白家所出？

他忍不住擡头去看洪野。眼见着对方已然猜到，洪野点点头。

“正是那白家。”

张衍倒吸一口气，那这未免有些太过于大胆了。圣人和那位白家罪臣之女生了孩子，竟然还将其扶上了皇位当太子。

他有些难以理解，“可是若是白家之女，那些大臣们又岂会就这般同意？”

洪野在回来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可若是他们只知道是罪臣之女，而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何罪呢？”

张衍下意识想反驳，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是转念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就连他也是如今才将太子同那前朝白家联想到一块儿去的。

宫中罪臣之女众多，再加上白家女再生下太子不久后便离世，如果陛下当真有意隐藏这段事情的话，不费吹灰之力。

“竟然会是如此？”

张衍的语气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此同时，张衍的眼睛也越发亮了起来。

若是如此的话，那太子的弱点简直不要太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