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台上的张瓒见三皇子走出来, 心中登时一提。张熙这些日t子好不容易才安分些,如今刚重上朝堂没多久。只是如今瞧着他这架势,只怕是又不安分了。
张衍就在一旁瞧着,在察觉到上方张瓒表情时, 心中生出淡淡的快慰来。
你以为你的儿子都安分守己下来, 可是你也不想想,有你这样的父皇, 在他们又如何, 真的甘心就此忍下服软。
张熙不清楚另外几人的眉眼官司, 此时的他只一心念着如何在众人都在的时候揭露当朝太子的真面目。
他正要将手中证据拿出来,就听闻上方圣人开口。
“若是有什么大事, 不妨下来之后细细说。”
张熙下意识擡头去看, 就瞧见那位圣人虽然说着这话, 但是眸中的冰冷却明显。
这是, 警告?
他确定自己手下的消息没有泄露出去,这次一起探查的, 都是手下极为核心的人。若是连这几个人都泄露消息的话,那他手底下早就是个筛子了。
那为何如此, 圣人还是这副态度呢?
这位他们所有人的父亲, 几乎是一边倒的倒向太子,即使他们只是有类似于要对太子不利的行为,对方也会如此毫不犹豫的选择太子。
张熙自认为已经将这位父皇看的一清二楚,却仍然在这个时候难以适应的盯着对方几瞬, 随即又想起天威难测这句话, 赶紧低头。
张瓒知晓自己这个态度定然是会伤到这个儿子的, 但是没办法。就如同上一次一样,虽然他清楚三皇子是无辜的, 但是他依然为了太子选择让三皇子背锅。
如今,也一样。
只是他想要委屈三皇子来保全太子,却也要看看三皇子乐不乐意。
其实最明智的情况便是三皇子立马停止,虽然丢脸,但是却不会惹怒圣人。
可是偏偏此时的张熙明知利弊,却依然不愿意。
凭什么都是皇子,他就要替对方遮掩着,之前他认了。如今还要让他避让,他还真就忍不下这口气了。
他避开上方圣人目光,拱手在下,
“儿臣今日要参的这人,本不是儿臣能参的人。”
此话一出,再联想到先前圣人警告之言,众人都不需要对上目光心知肚明。
能是谁?除了太子和圣人,难不成还有什么人是皇子也不敢参的?
三皇子还没有大胆到要当众参议君王的程度,那么这个人是谁?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众人心中一紧,直觉今日要发生大事儿。
沈琼在站在前方,心中提紧,虽然未曾明说,但自家二子在太子门下这他还是清楚的。
他也不敢在此时侧头,避免引起旁人注意,只好低着头,心中挂念着这事儿会不会牵连到沈佑京。
沈佑京身旁自然是落满了眼神,那些人不敢正眼去看。于是眼神都落在了他的身侧。
他却毫不动摇,只直直的站在那里,身旁的官员没能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一幕,却也不敢再多看沈佑京的笑话,赶紧转过头去。
张瓒手一紧,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再阻拦张熙只怕也是无济于事。于是他面色冷淡,一句话也没说。
而张祚在此时只是死死地盯着张熙,他到现在都还不曾清楚对方要将他的什么秘密暴露出来。
但无论是哪一个,都将会是他所承担不起的后果。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几乎是将平日里面能叫得出来名字的官员全都集中在了这场朝会之中。
张祚几乎都想要笑出声来了,倒是煞费苦心。
既然不能继续掩饰,那么张祚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到了这个时刻张祚心中反而轻松起来,他揣着手,准备听张熙的大作。
当事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心情正常的。
“儿臣今日要参的,便是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堂下众人登时嗡嗡起来。
一旁的宦官一敲,下头又赶紧低头俯首不敢多言。
这种涉及皇家的事情,稍不注意就是万劫不复。
皇子皇孙们仗着血脉随意作死,他们可不敢。
张熙看向张祚,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太子殿下,您可知道是哪件?”
这话阴阳怪气,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在暗讽张祚做的坏事儿太多,一时间甚至难以清楚是哪件。
这话张熙敢说,下头人却不敢听,恨不得耳朵能和眼睛一样闭上,这样就可以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可惜这一切不会因为他们的意志而转移。
张祚对着张熙的问题,只是近乎轻蔑的一笑,“三弟有什么想说的,尽可以说便是了。”
张熙冷笑一声,身子打直。
“太子殿下这是暗示我随意胡说呢?”
他转身不去看张祚,直面着上头的圣人。
“儿臣接下来所言句句属实,儿臣也懒得发誓。这些事情皆有证据,无需空洞的誓言来佐证。”
张瓒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张熙也不在意,从一开始的时候张瓒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太子殿下,您,到底是什么时候同那西域白家串联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