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瞧着这样的符椒，李承干有点沉默：“我当时是不是说得太过分，吓到他了。”

扶苏失笑：“别多想了，解决掉怨气，符椒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刘据赞同：“是啊，所以我们都多努努力吧。”

原来此前研究员找到刘据，询问他辟邪的事，还猜想符椒会不会是辟邪转世。

这将三人心中的担忧彻底掀开，他们一直不愿意去想这个可能，而是希望符椒赶紧进入轮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意味着符椒有可能会重返裂谷，永远失去自由。

但即使进入轮回，百年后又要回到地府。

怨气没有解决，难道符椒又要重复现在的生活吗？

这简直和符椒这可以净化怨气的能力一般，与饮鸩止渴无异。

巡逻队早就已经出发前往更远的地方搜寻人类，刘据照常和扶苏一起，带着符椒到研究所。

为了方便研究员开展工作，大家齐心协力帮他们盖了座宽敞的小楼。

路过的亡魂见扶苏和刘据携猫而走，都冲着他们打招呼。

还有人将他们拦下：“摊主，又带猫猫摊主去研究所啊？我今早上刚学会造的，苹果，你们吃。”

将苹果塞进刘据手里，那人爽朗地笑了笑就离开了。

摊主这几天的行为大家也有目共睹，三人一猫连家都不回，也不下班。除了在菜摊上，或者研究所，要不就是巡逻。

这有效消解了众人的焦虑情绪，因此越来越多的亡魂激发了造菜的天赋，轮番给三人一猫投喂。

符椒转着小脑袋左右看，扒在刘据肩头，思来想去还是道：“我想带有功德的人去一趟裂谷。”

扶苏思索：“你还是觉得功德可以抵御怨气吗？”

符椒道：“嗯，试试也没有什么损失。”

刘据点头：“行，我会和祝禾提。”

记录完众人的怨气和功德情况，祝禾和身边的同事走出门外，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遇到了许多困难，首要的就是没有器材，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们唯一的“器”就是放大镜。

他们每天的时间除了试图去捕捉到空气存在的怨气，尝试去观察，剩下的时间就是想办法造点仪器出来。

然后就是没有办法确定怨气和功德的值，只能靠肉眼分辨今天是不是比昨天多了一点。

几人熟门熟路的进了一间房间，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祝禾边将手中记录的数据抄上一份副本，边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迷人。”

“我简直想托梦给我的同事，烧点仪器给我！”

“谁不是呢，如果可以的话，把我的导师也烧给我吧！！”

扶苏和刘据已经见怪不怪，这些研究员在人前还会维持形象，私底下恨不得以头抢地，质问贼老天。

不过这样的情绪很快就会过去。

其中一位马尾女生将自己缩在角落，丝毫未曾抱怨，嘴里嘀嘀咕咕，手上写写画画。

祝禾推了推她：“左薇，你总结一下？”

左薇立刻进入状态：“经过这几天的记录，我来总结一下。目前功德组无怨气入侵现象。无功德组中，A组怨气增长最快，B组情况次之。”

“我希望再引进几位志愿者，和B组怨气增长最快的古潇搭一组。”

说完，她又立刻低下头研究自己手上的纸，不给任何人一个眼神。

……

几位研究员各自阐述了看法和后续想要开展的研究方向，由祝禾记录备份。

扶苏和刘据认真旁听，等众人商讨完毕后，刘据慎重开口：“我希望能将功德组的人带去裂谷进行研究。按照你们的说法，现在A组和B组虽然是对照组，但是处在同一环境下，研究不够全面。所以我考虑将他们放到裂谷去，在怨气浓度极高的情况下，是否结果会有不一样呢。”

“无功德的人暂时不用去，按照我和扶苏的亲身体验，怨气侵蚀的速度极快。”

几位研究员一呆，左薇赶忙道：“我跟队伍一起走！”

祝禾也立刻接上：“我也去！”

扶苏赶忙止住其余人的话头：“和主任以及委员商量一下吧，因为符椒要离开菜场，会有很多工作要做。”

祝禾蹦跶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主任，顺便沟通下一步的工作。左薇，摊主，你们和我一起去吧？”

左薇赶忙摆手。

祝禾叹道：“好吧，那邱嘉泽，我们一起吧。”

邱嘉泽推推眼镜，利落地将手中的纸笔收拾好：“走吧。”

几人找到袁春华，她正在安抚一位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