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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奶奶(1/2)

三姑奶奶

昨儿个又劫了头肥羊。

姜雨忙活半宿,清早才回房躺下。

“三姑奶奶。”门外,小喽啰喊她。

房里没动静。

小喽啰壮着胆子敲敲门:“老大说有好宝贝等着您。”

枕头哐啷砸到门上。

“哎哟,您还睡着呢。”小喽啰被撞疼了鼻子,都知道这位主儿脾气大。“忠义堂分宝贝,晚了都叫二爷四爷占去,您又生气。”

姜雨睡得人事不知。

醒来时三四更天,姜雨掀开被窝,赶到忠义堂。忠义堂连个鬼影都没有,就一个看门的。姜雨一脚踹在打盹儿的小喽啰肩头,把他给踹醒了。

小喽啰哭丧着脸:“我的三姑奶奶,您怎么才来。”

“宝贝呢?”姜雨问道。

“都给二爷四爷他们分去了。”

姜雨转头奔向二爷的住处。二爷怀被这破门而入的动静惊动,掀开红帐子,“哟,大晚上的,怎么上我这来了?”

姜雨又问:“我的宝贝呢?”

二爷皮笑肉不笑的:“刚分完,你来晚啦!”

姜雨踹开四爷五爷的房门,把人揪出来,要求重新瓜分宝贝。几位当家的再次齐聚忠义堂,心情不甚美妙。二爷率先开口:“大家分宝贝时你睡觉,大家要睡觉了,你又来分宝贝。”

四爷也瞧姜雨不懂事,道:“别说哥几个欺负人,知道你昨晚居功至伟,特意给你留了几箱子绫罗绸缎。料子好着呢,够你做十几身衣裳了。”

姜雨反问:“你们分金银,分马匹,就分我几箱破布?”

四爷嚷嚷起来:“怎么叫破布呢……”

老大清了清嗓子,出来主持公道。

老大说:“这事你们办得不地道,有难同担有福同享,宝贝该均分,怎么能撇开老三?”

二爷不乐意:“金子对半切开,人和马也能对半切开吗?”

姜雨道:“怎么不能?”

姜雨叫人把昨晚俘虏的马牵来。她手提大刀,反手一刀,马头掉落,滚到二爷脚边。二爷吓得一个猴子上树,两腿缩起,盘在椅子上。只见姜雨手起刀落,活生生的汗血宝马成了几大块,她给四爷五爷分了前腿后腿。

满堂鸦雀无声,血泊染红忠义堂的地板。

饶是一群打家劫舍的亡命之徒,也被她这不讲情面的做派震慑住。

姜雨转过身,染血刀背拍在二爷脸上。

二爷僵成一具尸体。

四爷站起来:“老三,你想干什么?”

老大道:“老三,放下刀,都是兄弟。”

姜雨:“宝贝到底给不给?”

二爷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给!”

“大宝贝给你!”

姜雨要回自己该得的,这才利落收了刀。

重新分赃,两箱金银,四箱绸缎,三匹马,外加二爷说的大宝贝。大宝贝是个标志青年,被小喽啰拿绳子牵到姜雨面前。姜雨满载而归。她端了一碗南瓜粥吃早饭,就着大白馒头嚼咸菜。小喽啰踹了青年一脚。那人跪下来,肩膀都在发抖。

掰起他的脸。青年面色白净,眼睛通红。

姜雨上下打量他。

青年仿佛遭受莫大的凌辱。

青年咬着牙关道:“你放开我!”

姜雨慢吞吞喝了一口粥。小喽啰附在姜雨耳边小声道:“这是隔壁镇富商家的小儿子,名叫孟留真,他值八万两赎金。”

姜雨眼睛一亮。

孟留真立即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

“把他关到马圈里,”姜雨转念一想,马圈不安全,容易被偷。

她指了指房间里的一把椅子。

“把他绑在那儿。”

“是。”小喽啰抓住孟留真。

架到椅子上,五花大绑。

孟留真挣脱不掉,道:“你要是乱来,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姜雨吃完最后一个馒头,抹了嘴。她喝饱喝足,单手握刀走向孟留真,削下他一缕头发一片衣角。孟留真惨叫一声,昏死过去。姜糖派了一名手下拿着头发和衣角,往富商家送勒索信。山中风光好,姜雨外出遛弯,看到自己的马养得膘肥体壮。她纵马狂奔驰骋,巡视山头。喽啰们见她都问一声“三姑奶奶好”。

待到精力发泄干净,她原路返回,半道碰见垂头丧气的二爷。

二爷冲她阴阳怪气:“八万两,这回你可赚大发啦!”

姜雨:“我应得的。”

二爷气了个半死。

“天天巡山,摔死你。”

姜雨撂下马,喽啰牵去喂草。

她洗了把脸,独自进屋,看见椅子上的孟留真还昏迷着。

富商家的小少爷,娇生惯养,头一遭被土匪劫持。亮出刀就把他吓晕过去了。姜雨没管他,吃过晚饭,自去睡觉。这些天忙活劫持肥羊,日夜颠倒地熬,几乎没没怎么沾床。她得把觉全部补回来。月上中天,蟋蟀声渐渐小了。

半夜里,一声惊叫响起。姜雨摸出枕头下的刀背。

孟留真醒了。

底下人忘记把他的嘴塞住。孟留真挣动道:“把我松开,我胳膊酸。”

姜雨没搭理他。

孟留真肚子咕噜地叫:“我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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