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露怯

“不敢想象这房子要是我的，我能有多快乐！”来福感觉自己傻了。

“除了我和她们住的院子，还有两个院子空着，你们要是想来可以随便住！”左莘大气地说，“房子嘛，就是用来让人住的！”

“真的吗？”古霜萍幸福地要晕过去了，“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更幸福！”

“树挪死人挪活，追求幸福自然能得到幸福！”方荣对着古霜萍说。

文三娘回到了这个曾经奋斗过的地方，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了，曾经共同做饭的伙伴再也见不到了。

“三娘，你好好调理身体，到时候你如果还喜欢做饭，就继续在这里做饭。”左莘注意到文三娘低落的情绪。

“好。”

“你们在这里随便看看，我得去买几个丫鬟婆子。”左莘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只能慢待她们了。

“买丫鬟？我也要去看？”古霜萍想去长长见识。

“可以。”左莘自然没有意见。

徐婷和方荣要去采买今晚做饭要用的东西。

方弋带着大家写的信邮寄到京城，如今她们住在左莘家里，也算有了固定居所，不必怕收不到回信了。

方非和方木擦洗锅具，来福和宁郑权一起帮忙。

“左莘要买几个丫鬟婆子啊？”来福好奇，这么大的院子，得花不少钱吧！

方非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压根没和左莘说两句话，“这我没问，她应该会看着眼缘买吧，这么大的院子，做饭，买菜，打扫，看门，收拾衣物什么的，应该需要二三十人吧？”

“啊，大户人家！”来福好羡慕。

“其实……”宁郑权觉得不应该这么说，但她又想说，“我不喜欢买卖人口，这……她们也是人，不能像畜生一样被贩卖，这样……太没有尊严了！”

宁郑权说完有些小后悔，又有些舒坦，她知道如今就是这种世道，但是她希望有一天能结束这种事情。

所以她要说，她必须说。

宁郑权说完之后埋头干活，她不知道其她人是怎么想的，也许会觉得她妇人之仁吧……

“你说得对！郑权姐，人永远不能像畜生一样被贩卖，我支持你！”方非很惊喜宁郑权能大胆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在未来人口却是是不允许被买卖的，但是……光的背后还有阴影。

“谢谢你，方非。”宁郑权感觉内心涌入一股暖流，有人支持的感觉真好。

左莘带着古霜萍来到人伢子处，“二十个，女人。”

“啊，您是只要女人吗？我觉得您应该多买些男人，男人看门安全，女人看不了家，您听我的准没错！”男伢子小嘴叭叭。

“听不懂？”左莘右眉挑起，眼神中充斥着鄙视，“呵，你是买家？”

她随手指向旁边站着的妇人，“你，来。”

“大人，您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我这就带您去。”妇人请左莘入内。

左莘走后，男伢子骂骂咧咧，好不服气。

一只鸟儿从他头上飞过，拉了一坨屎。

“啊！！！鸟屎！！！真倒霉。”

男伢子摸了一手屎，甩屎的时候胳膊磕到了身后的石柱，“啊啊啊啊——我的胳膊折了！！！”

穿过几道门，左莘来到一个大院子，里边站着五十个女人。

“这些人从五岁到五十岁，您看……”

左莘看着那些人，她压根就不知道怎么买人，但是她不能露怯，否则人伢子会黑她。

古霜萍跟在左莘旁边狐假虎威，她双手环抱盯着人伢子，“这些姑娘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人伢子立马说，“我们可没有强抢民女，这些都是家里穷被家人卖出来的，还有些是之前在富贵人家里做活儿，富人搬家卖出来的。”

“嗯。”古霜萍点头。

“你们会做什么？”左莘看着她们问。

“刺绣。”

“做饭。”

“洗衣。”

“干活。”

“缝衣服。”

“种花。”

“……”

除了刺绣，其余都是基本活儿，这也不奇怪，很多人都不喜欢培养女儿的技能，只是喜欢把女儿养成一个没有攻击性的听话的废物。

“我家是小户人家，需要二十个女人干活。你们愿意来我家就站在左边，不愿意就站在右边。”左莘自己选不出来，那就让对方选。

“大人，如果我去您家，您能把我男儿一同买了吗？他会劈柴挑水，看门，他什么都能干！”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急切推销着男儿，若是她们母男一同进了这户人家，以后再找老婆就不用愁了。她儿媳妇也在人伢子手里，但是，管她被卖到那里去。她男儿三十有九，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这么多女人随便挑一个就行，能生男儿的女人就是好女人。

“只买女人。”左莘答。

女人们站在一起低声咕咕，“只买女人是做什么？”

“难道是要我们做那种事情？”

“或许是给家里的姐儿准备丫鬟，所以只要女人吧。”

“可是从来没人只要女人啊，女人很弱……”

“你弱就说你弱，你说什么女人弱？”一个女人展示她的肌肉，“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睁大眼睛看看吧！”

“你……”

“那你们去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