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啸几人尚未走出山洞,忽见韩文庆与唐浩急匆匆赶来。
唐浩连忙上前招呼,随后急切地对旎啸说道:“公子,韩兄在城中得人打听,关外霜风帮欲对你不利,特来相告。”
旎啸闻言,微微一笑,向韩文庆点头致谢。随后对唐浩说道:“无妨,那些人已尽数被杀了。”
见旎啸言谈间如此风轻云淡,唐浩与韩文庆,心头那急切担忧顿消,转而面露安泰之色。
随即,唐浩略带嗔怪地对旎啸说道:“公子竟将我唐浩视作外人了不成?我虽未与霜风帮那帮人交过手,然听韩兄所讲,此次霜风帮竟遣上百高手前来,定是做了万全之备。
“尤其是那石泰,成名已久,且为帮主师弟,一身武功超凡入圣,与那武当少林之掌门相比,亦是不遑多让。”
旎啸见唐浩如此情真意切,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感动之情,遂轻拍唐浩之肩。
“唐兄所言,我岂不知?然我与霜风帮之间,乃是师门深仇大恨,非寻常江湖恩怨可比。唐门何苦要卷入这趟浑水之中呢?”
言罢,旎啸又转向韩文庆:“韩兄也莫要往心里去。眼下我等虽为江湖中人,然韩兄你尚好,可你身旁之人,明眼人一看便知来自厂卫。江湖中人,多不愿与官府有丝毫牵扯,尤其是厂卫。”
韩文庆见说,心中明了江湖中人忌讳,便对旎啸微微点头,以示理解。
正此时,忽见几位武林中人迎面走来。
旎啸见状,便对唐浩与韩文庆说道:“既然二位已至,何不同我等一同游观这隔马山?”
唐浩闻言,抱拳笑道:“正合我意,公子请。”
那韩文庆也是对旎啸几人抱拳相笑,以示应允。
于是,一行八人,谈笑风生间,径直登上隔马山。直至日薄西山,方才回城而去。
晚间时分,严世章、韩文庆并唐浩三人联袂而至,相见甚欢。三人对于白日间所生之事,皆绝口不提,只顾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酒至半酣,严世章忽展颜笑道:“这济南城,虽是繁华锦绣,然眼下正值隆冬,寒风裹挟尘灰,实难躲避。
“且自入秋以来,雨季稀少,致使北地数省,草木枯黄,一片萧瑟,真不及唐少侠那川蜀之地,四季如春,风光旖旎矣。”
唐浩听罢,轻笑一声,接过话茬说道:“若论秋冬之景,依我所闻,江南之地更胜一筹。尤其是那秦淮河畔,更是人间乐土。
“眼下此时节,江南正是气爽天高,虽偶有飞雪飘落,却也平添几分雅趣。若有机缘,我等不妨共赴江南,一游为快。”
言罢,唐浩目光流转,望向旎啸。
旎啸见状,只是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唐浩见状,心中好奇更甚,便开口问道:“对了,尚不知公子家乡何处,可否告之?”
旎啸答道:“我出自塞外苦寒之地,雪山深处,贫瘠荒野,无甚可述。然唐兄适才所说秦淮胜境,倒让我忆起诸多往事。只恨当年诸事纷扰,未得闲暇游赏。今既如此,何不即刻启程,结伴去江南,以为如何?”
言罢,旎啸笑目环顾,望向韩文庆与严世章二人。
不料严世章面露踌躇为难之色,旎啸见状,忽地恍然大悟,忙笑对严世章说道:“是了,是了,我几忘其时。算来不过二十日,便至除夕守岁之夜了。”
言罢,旎啸复又转向唐浩,问道:“唐兄莫非也不回家吗?”
唐浩见说,长叹一声,笑道:“此去唐家堡,相隔数千里之遥,短短十数日,焉能赶回?罢了,罢了,我自幼至今,岁岁年年皆伴双亲左右,偶有此一回缺席,想我父母也不会见怪于我。”
次日清晨,晓色初开,旎啸方睡醒起身,尚未梳洗,忽闻门外脚步匆匆,原是韩文庆疾步而来。
旎啸忙整衣外出,韩文庆即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与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