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林风他们刚翻过一段湿滑的陡坡,忽然一道阳光透过乌压压的云层,斜斜地照在了前方的山谷里。雾气还未散尽,落在叶片上的雨水在阳光下泛起细碎的光芒,一切都像是被冲洗过的画卷,湿润、清透、还带着些许金色的余晖。
可诡异的是,天虽然亮了,雨却还在下。“咦?”小伍仰头看了眼天空,嘴里咕哝了一句,“太阳出来了,还在下雨?”
韩超也抖了抖雨衣,笑着说道:“北方这边有句老话,叫‘露着太阳下大雨-假(情)晴’,说的就是这种时候。”“我们那边也这么说。”赵磊接了一句,指了指远处仍然密布的乌云,“不过照这架势,雨估计就快停了。”
阳光和雨点交织着洒落在林间,山谷的空气混合着潮湿泥土与青草的气息,安静中透着某种生机的回潮。刚才还湿哒哒的队伍此刻也明显轻松了许多,队员们一边走一边抬头望着这久违的晴空,哪怕脚下依旧泥泞,也没再抱怨什么。
林风站在一块岩石上看着远方的天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抓紧时间吧,天色虽然好了,但山里变化快,今天能走多远是多远。”队伍重新整顿出发,在这“雨还没走远,太阳却先来了”的天气里,踏上了归途的又一段路程。阳光洒在湿漉漉的树叶上,也洒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
雨停之后,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湿润的泥土味和青草香混合着野林的气息。太阳虽未完全下山,但金色的光芒已经透过林间树隙洒落下来。林风带着众人在山谷一侧搜寻了一阵,终于在一处半山腰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合适的露营点。
那是一块巨大的山石,像是从上方塌落下来的岩块,水流不到这里,石下的地面因为地势遮挡,竟然还是干的。岩石背后是陡坡,不用担心后方遭袭,前方是一片缓坡林地,视野开阔,若有怪物靠近,他们能第一时间发现。
“就在这儿扎营。”林风拍了拍岩石侧面的苔藓,“找些柴火回来,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众人闻言顿时行动了起来。赵磊、韩超、小伍几人带着简单的武器往林子里去了,王陈亮、姜晓梅、郑立涛则负责在营地附近清理碎石、铺设干草。姜晓梅眼尖地在一处灌木下发现了几株嫩绿的野菜,惊喜地喊了起来。
“这不是野葱和野苋菜吗?”她蹲下小心地采着,“还能吃点绿叶子了。”王陈亮也笑了:“这几天吃罐头和干粮嘴都淡出鸟来了,来点野菜正好。”
不一会,远处的赵磊一行人带着几只野兔和一条刚砍下头的青蛇回来了,韩超举着战利品笑道:“今天走运,下雨出来觅食的兔子不少,蛇还是小伍眼尖发现的,在树根下躲雨呢。”
“嘿,一锅肉汤有着落了!”赵磊兴奋地挥了挥手,“今晚咱们吃顿热乎的!”营地里响起一阵轻快的笑声。
不久后,林风他们找来了干树枝、枯叶,还有部分破布作为引火物。在韩超的熟练操作下,一堆篝火升腾而起,橘黄色的火焰舔舐着锅底,一口旧锅里,清水翻滚,野兔肉、蛇段、几把野葱野菜缓缓炖上。
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股肉香,混着青葱和野菜的清香,让人不由自主地咽口水。大家围着火堆,脸上也染上了一层微笑。
夜幕低垂,群山寂静,唯有风穿过林间枝叶发出“沙沙”声响。林风他们这边,火光正旺,照亮了一小片山野间的避风之所。
众人吃完晚饭后,林风又带着人拾来更多干枝,将原本的篝火重新分成三四堆,分散开来烘烤衣物、驱赶夜里的寒气。虽然下午雨停了,但山里的空气仍然带着湿冷,尤其是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越夜越透骨。
王陈亮将几块稍大点的石头围成灶台模样,把篝火围住,控制火势;小伍则抱了些干草垫在石块旁边,让人坐得舒适些。大伙儿围着火堆,有说有笑,身上的寒意也在一点点被驱散。
姜晓梅靠在一块树根旁边,手里拎着鞋子在火边晃悠:“我这鞋都灌满水了,还好现在能烤烤,不然脚都泡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