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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二更)(1/2)

八卦(二更)

云谦被他夹杂魔气的神力, 如疯狂的藤蔓,扼住了脖颈。

但好歹与对方相识多年,他也习惯了。

作为谢拂的怨种朋友, 他在这种情况下,依然维持了镇定。

他把想说的话说完。

“……其实你往好处想一想,这也算好消息吧。”

“这三百年,你不是在往生潭里找人, 就是去魔渊底下徘徊。至少得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吧。”

谢拂白衣如雪,凉薄清冷。

他眼尾轻颤了下,如灼眼红泪的伤痕,也仿佛隐约跟着颤了下。

似乎是觉得有道理。

他有几分动摇和迷惘。

“而且,以那谁的性子,肯定留了后路。”

云谦:“其实也还好吧, 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你多了一群兄弟而已。”

后宫以姐姐妹妹相称, 他用兄弟举例也没毛病吧?

话音刚落下, 扼在他脖颈上的神力收紧,将他甩到了空地边上。

力道没有留几分情面,上苍宫冰封的地面也格外坚硬。

云谦爬起来:“你干嘛去?”

谢拂:“找卿念。”

云谦:“?”

谢拂收回力道后, 指尖不自然得颤了很多下。

筋脉碎尽后, 他已经握不了剑,指尖微拢无法控制地松开。

他的话语,依旧慢条斯理的:“给她多找点活, 最好几百年, 都不要见到某些人。”

云谦原本嬉皮笑脸的模样,倏地沉默了。

半晌道:“也行。”

不管刚刚是激动也好, 被气到也罢。

谢拂原本死寂的面容,周身冰寒的气氛,算是缓解了一些。

仿佛有了参照组。

他眉眼间的霜雪在缓解,有闲心看别人的笑话:“为什么?”

云谦沉默了半晌:“你有没有什么时候,会认不出,分不清眼前的人?”

知道真相的谢拂,由于方才的插曲,看着他纠结的模样。

依然什么都没有说。

“我吗?”

清冷的神尊垂着眼睫,和过去光风霁月的模样截然不同。

眼尾的红痕触目惊心,没有随着时间的流转淡褪。

他单薄的唇轻勾了下:“倘若是我,不管……她后来是什么样。”

“都会第一时间、认出她。”

白衣青年的声音,清冷,幽寂。

带点不可察觉的偏执,和过去的不食烟火判若两人:“哪怕是化成灰。”

这句话,仿佛对情人的呢喃。

他负手看向窗外,魔渊隐约的方向。

眼睫遮掩住眸色,不知在想什么。

而云谦没感觉到,还在继续絮叨着。

“有时我会觉得自己魂识分裂。有时又会觉得,好像同时谈过两个前任。”

“可能你体会不到这种感觉,毕竟你前任狠狠甩了你,连骨灰都没给你留下。”

谢拂瞥了眼背后,正好听了个全、面色不好看的卿念。t

依旧没出声提醒他。

黄裳神女提着灯踱步过来,半晌恢复了风过无痕的笑容:“神尊。”

云谦背对着她,身形一僵。

卿念走过来,顿了顿状似要扯他衣袖,嗓音婉转了几分:“谢拂。”

云谦又是一僵。

很快留下一句他还有事,就匆匆落荒而逃了。

他刚转身,谢拂就冷脸,没让她扯到衣袖:“何事?”

卿念也收回了手,皮笑肉不笑的:“没事啊,就路过喊你一声。”

她不知方才听了多久的八卦。

漫不经心道:“听说你老婆最近在找第二春?恭喜啊。”

白衣青年木着脸,再次否认:“那不是她。”

卿念耸肩:“你高兴就好。”

仿佛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跟他来一句,类似调侃看好戏般的话语。

都知道他被甩了。

三百年间,也一直被人蒙在鼓里。

谢拂垂着眼睫,神色晦暗,身上萦绕的魔气又加重了几分。

清冷如玉的面容,染上阴暗。

仿佛迟早,会承载不了其中的心魔。

卿念刻意、没事找事的这一拉一扯,虽然其实没触碰到他的衣角。

但还是被路过的有心人看到了,传了出去。

跟魔渊一样,神界传八卦的速度和添油加醋水平,也不遑多让。

“听说了吗?神尊已经不再执着那个,渣了他跳了崖的爱情骗子了。”

“他和卿念神女好上了。”

“守卫的仙侍都看到了,他们在殿外拉拉扯扯的,依依惜别很不舍的样子。”

“啊,那云谦神君,该怎么办啊?”

“好问题,神界的感情纠葛果然很丰富,我觉得他们几个,也可以以后一起过。”

这些消息也像风一样。

传到了长楹的耳中。

崖上的春草又高了一些,分外得绿。

器灵的声音传来:“渣男。”

“还以为有多深情呢,跟着跳个崖传得那么玄乎,结果三百年就移情别恋了。”

“不对,可能是死灰复燃,他们早看对眼了吧。”

器灵:“说不定当初他跳崖,纯粹只是想,把你找到挫骨扬灰了。”

“其余的,只是个美丽的误会而已。”

长楹再度轻敲它几下,懒洋洋地迎着日光打了个哈欠。

不那么感兴趣:“可能吧。”

她早就说过,最好的结局是不爱也不恨。

那这样也挺好。

长楹支着下巴,在高高的崖上。

目睹着众魔,扛着一顶鲜艳的小红轿子进了魔渊。

谷底的地形崎岖回环,轿子装扮得有些潦草。

但这群魔还是模仿着人间,将唢呐吹奏得震天响,洋洒着成调又不成调。

器灵惊喜道:“是一号男宠吧?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啊。”

按照手下那群魔的说法。

这个一号男宠,是在路上打晕了劫回来的。

一直关在小黑屋里,脾气不是很好,但在一众歪瓜裂枣中,相貌很是突出。

关了几日,今天洗干净,打算押送到她寝殿里了。

长楹:“路上劫的啊。”

她若有所思。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好像魔渊紧挨着边上的,就是东海来着?

“之前的三百年后,魔渊和东海的关系,好像还是很紧张的吧?”

那时候神界提防着魔渊,东海是防守的缓冲地。

两族之间常有冲突,可以说水火不相容。

“虽然现在改变了。”

长楹委婉:“但这么强抢民男,是不是有点太挑衅了?”

器灵半是安慰半是怂恿:“其实也不是大事。”

“听说老鲛王身体不好,如今掌管东海的是陵玉了。凭借你和小绿蘑菇的关系,嗯他应该……”

应该还是会、好说话的吧。

长楹跳下崖头,目送着那小红轿子一路过去,进了她新造的宫殿。

裙裳被风吹起,一并跟了上去。

若这个“男宠”真不太情愿,她还得把人送回去。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人,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有剩下的十几个备选。

只是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超出她的预料。

刚踏进宫殿的一角。

她听到了器皿,噼里啪啦碎裂的声响,然后是柱子被砍、轰然坍塌的声音。

同样刚进殿的漾月,轻挑眉梢:“这个男宠,性子还挺烈啊。”

长楹停住脚步:“那是我的宫殿……”

被拆了个七零八落的,她还是多少有点心疼的。

乒乓的打斗声传来,隐约最终是众魔以多挑一,把对方降服了又捆起来。

长楹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对方被红盖头,兜了个闷头的严实。

嗓音有几分耳熟,只是想不起在哪听到过:“放开我。”

“再这么对我,咳咳,东海不会放过你们的。”

捆他的魔道:“别说大话了,小白脸。”

“能伺候我们魔尊,是你修来的荣幸,好好珍惜这福分吧。”

“听说你们鲛人能变出鱼尾来,变一个呗。”

密不透风般被红盖头糊了一脸的人,身形顿了顿,怒得声音都高了几个度。

“不要脸!你们这群魔!”

长楹不远不近地站着,蓦地觉得他高了几个度的嗓音。

不再低沉后,更加耳熟了:“还有你们魔尊,不要脸的女魔头。”

“她人呢?本君要找她开战!”

他拔高后的嗓音,带着少年的清亮感。

被狼狈套上的喜服之下,闪过匆匆一瞥的半截碧色的衣衫,着实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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