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调整后,两只手同时紧攥拳头,在对方脸上沉重击下。
随后,相互观赏了一番伤势,再一点头,转身由赵文晓带着,施展轻功,飞奔离去,令身后数人陷入无措的境地。
众人只好依照计划,赶往边境增援,却不曾想,这小两口约好了似的,接连失踪。
沈廉一道:“我家小妹已两日未有消息,但诸位不必忧心,以她的功夫本领,便是百人,也是抵挡得住的。边境线外并无响动,许是她遇着什么事情耽搁了。眼下我们还有比寻人更要紧的事情。”
她既下了定论,众人也就放下心,厉明虎自报家门后,问道:“我等受乔兄弟所托,来此协助诸位保卫家国,二位将军若是不嫌弃我手下人都是粗鲁莽夫,还请尽管吩咐下去,莫要与我讲些客气话。”
姜和道:“你与乔牧也是旧相识?”
厉明虎点头应是。
姜和道:“有多旧?可深知他为人秉性?”
厉明虎一怔,笑道:“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颗如他这般赤诚的心。”
“咳咳……”沈廉一又道,“小妹出行之前,留了话,说这事最好交由一位名为赵文晓的赵公子主持大局,敢问赵公子何在?”
见众人不语,沈廉一便擡手示意厉明虎。
厉明虎道:“赵兄弟他……我瞧着事情或许有些隐情,不若待到乔兄弟也回来了,大家聚作一堂,再行商议。当下便由我们协助几位,沈将军但请详言。”
沈廉一道:“乔牧也身在何处?”
厉明虎瞧着这女子态度强硬,不容他人质疑,确有领军的大将风范,当下心生敬佩,将他如何与旧友重逢,旧友又是如何与他再分离,前后说了清楚。
怎料沈廉一无有更多表现,却有一人匆匆喊道:“你方才说乔公子怎么了!”
这人瞧着是寻常伙夫打扮,手上提个铜壶,想是正巧赶来为他们添水加茶,听见了那最后几句说乔牧也失踪的话。
厉明虎忙道:“乔兄弟无碍,只是有事耽搁了。”
沈廉一起身行一礼,道:“这是原先协助着护卫边境的江湖游侠,自乔将军身死,胡人偶有闹事,但少见来犯,朝廷便不甚在意这处的百姓,幸而乔将军生前与人交好,江湖上许多人受过他的恩惠,得知此事,便有许多人主动前来,继承了乔将军的遗志,护卫百姓安好。”
简单几句话,说尽乔将军一声所为,分明是极为纯粹的一份抱负,却不知在不同人眼中,将呈现何等异象。
厉明虎连连叹道:“方才对这位兄弟心存戒备,实属无心,还望兄弟见谅!乔将军实乃我男儿典范,今日来此,厉某也愿为此献一份力!”
话说出口好半天,沈廉一等人却是张口闭口好几下,厉明虎只好望向那“伙夫”,等他发话。
谁料那“伙夫”一开口,竟是令他恨不得震碎一口无用的白牙,免得又乱说些胡话。
“这兄弟净在胡说,乔将军乃是乔公子的母亲,是乔家的当家娘子,哪里来的男子典范一说,再者,我虽装扮随意,却是女儿身,算着年纪,怎么着也是你母亲辈的人,若是孩儿生得早,或许还能当你奶奶辈,你该称我一句大娘才是。”
说罢,满堂哄笑,笑声挤迫得厉明虎耳根赤红,两颗眼珠子滴溜地来回转,寻不着个托得住的眼眶。
厉明虎忙不叠行礼,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厉某双目酷似无,竟对前辈和对大娘您这般无礼,还请大娘给晚辈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就是让我为您烧上一条河的水也是可以的!”
大娘不甚在意地托他起身,姿态轻盈,实则两人暗自较劲,一个犟一个强,终是将人腰板给扶直了,使得厉明虎心中直叹,天下能人诸多,果真是深藏不露,只怪我待人不够真心,才做出这般无礼举动。
沈廉一出面调和,待场面平息,朗声道:“长孙原时而来犯,近日却行为怪异,倒似携兵退去,众人商议过后,以为他应是设计诱敌。”
厉明虎问道:“何以见得?”
沈廉一道:“全凭猜测,只因还缺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厉明虎道:“这便是姜姑娘所交代的事情?”
沈廉一道:“不错,姜义曾说,要想知晓长孙原的意图,只需寻得堪舆图,看清敌国更深处的地形。只是这图,几十年不见踪影,只剩民间一则传言,还可以窥得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