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音三人也是沉得住气,耐心隐匿身形,一直潜伏至晚上。
待夜深人静之时,她三人便偷偷凑近,偷听到这一对男女轻声细语交谈。从他们交谈之话语中,竟隐隐提及一些西北之事。
到了这个时候,解子音三人方恍然彻悟,原来那假扮骆风雁父母的男子,于图全镇那场变故中,当真未曾殒命。实乃被其背后大人施以援手救下,而后悄然送至这小镇之上,一直于此处将养伤势。
倒有一事,让三侍女心头大石落地,长舒一口气。
只因这户农家为东瀛人,故而并未与那三阳会有所勾连。若非如此,这对男女昨晚定然如惊弓之鸟,早已远遁他乡,不知所踪了。
解子音三人离去之后,即刻派遣数名弟子,于远处暗中监视。
待到天明破晓之际,有弟子匆匆来报,言称似有人欲前往那农户家中,然此人极为谨慎,于小镇及农户周边徘徊许久,迟迟未敢贸然靠近。
三侍女闻此,心急如焚,赶忙急令一名弟子,前去刺探详情。
这名山庄弟子,平日里本就以无赖身份作掩护,当下便依计行事,饮了些酒水,扮作一晚醉饮、清早方醒之态,浑身酒气熏天,醉态可掬,假意自外地而来,途经那农户门前,遂上前一番恐吓敲诈。
那家农户之人,也是演技精湛,佯装害怕之状,忙不迭取出几两碎银相赠,又殷勤奉上吃食,更是一脸惶恐,不住作揖赔罪,好一番折腾,终将这弟子送走。
这弟子脱离农户之后,一路疾行至镇上,即刻传信给解子音三人,只道那农户家中的那对男女,备下诸多干粮与清水,瞧那架势,似是要乘坐马车远行他处。
没有多久,但见那农户家中,果真缓缓驶出一辆马车,径直朝着南边疾驰而去。
解子音三人见状,忙暗中紧紧尾随其后。
她们心中明了,那马车之中所坐的那对男女,其中女子正是骆风雁的姨娘。
想是这二人自恃于此小镇之上无人识得,且那男子面容已然大变,便不再似先前那般谨慎小心,也不再刻意隐匿身份。
依据那弟子先前所报之讯,解子音三人还知晓,那赶马车的老头,实则便是天明之时前来报信之人,不过眼下也是乔装易容,扮作他人模样。
解子音三人一路尾随马车数十里,隐隐约约猜出,那马车之上的人一路向南而行,说不定也是欲往那繁华富庶的扬州府而去。
此时,旎啸闻得此讯,即刻传信于三侍女,令她们务必紧紧跟定马车之中的两人,定要瞧个真切,看其最终究竟去往何处。
随后,旎啸又传下严令,着扬州、镇江、常州、应天四府的山庄弟子,皆秘密聚集于江北的扬州与南岸的镇江、丹徒几处要地。
至本月下旬,旎啸一干人等乘船抵达应天府。
及至此处,旎啸深知那锦衣卫与东厂秘探神通广大、无孔不入,难以避让,索性便亮明自身身份。
当地官府闻之,不敢怠慢,赶忙为他寻得一处宅院。
此宅虽无那等恢宏气派之象,却也是三进三出的格局。且此地正处江南水乡,这院子倒也颇具几分江南的婉约特色。